用注射器吸了一針管的生理鹽水,針口挨近傷口的位置,慢慢推動活塞,裡面的液體逐漸減少。 重複了三次,等傷口發了一會兒,白觀鶴這才又繼續拿起鑷子挑紗布。 浸軟過後的確要比之前好撕多了,但是依舊還有些黏肉。 見白觀鶴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把她弄疼一點,喻清歌忍無可忍地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鑷子,一鼓作氣就把傷口上的紗布全給揭開了,長痛不如短痛。 白觀鶴:“……” 喻清歌把鑷子扔到一邊,看著垃圾桶裡的幾塊沾血紗布,心裡好受了。 “痛死你算了。”老頭瞪了這人一眼,動作這麼粗魯,也不怕把傷口給全撕裂咯。 他把視線移到女人肩膀處的傷口上,臉色微微一變。 喻清歌嫌棄外套麻煩,已經全部脫下來放到一邊了,此時從背面看的話可以清楚看到她兩邊肩膀的膚色完全不一樣,左邊沒受傷的白得透亮,在燈光下直晃眼,而右肩傷口周圍的面板是發黑發紫的。 傷口從肩膀後下方一點一直蔓延到肩胛骨那個位置,四道抓痕血肉外翻,混合著被染色的藥粉看起來有些駭人,而且傷口周圍肉已經開始腐爛了,周圍的那些爛肉看起來有些發黑,這一看就是中毒的症狀。 白觀鶴沒忍住倒吸一口氣,罵道:“你處理傷口的時候沒想到要把周圍的肉給刮掉嗎?而且這麼大的傷口你縫都不縫合就直接上藥,是嫌這隻胳膊用太久了,想要換一隻嗎!” “又不是一開始受傷傷口就長這樣,再說當時我身邊就那幾個不懂醫術的人,讓他們給我縫合,我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喻清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倒是謝疏辭那幾個手下說派了醫生過來,萬一到時候他本人也跟著來了,把她認出來了怎麼辦?雖然喻清歌對於自己的易容術很有自信,但是面容可以改,可是給人的感覺卻不可以。 這世上有些人生來第六感就特別強烈,尤其是像那種久居高位,習慣發號施令的人,第六感要比其他人更為敏銳。 白觀鶴冷哼一聲,在自己的小百寶箱裡翻翻找找,分別拿出了縫合針線、紗布、繃帶,刮刀,打火機,消毒用的藥水,還有他自己研製的止血生肌藥膏。 喻清歌忍不住道:“說多少次了,這些東西不要放在一起,你能不能給它們分個類。”強迫症看著真的好難受。 白觀鶴呵呵冷笑,“有用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他開啟消毒藥水瓶蓋,重新開了一支注射器,把藥水洗出來後又拿了根棉籤, 一邊消毒一邊用棉籤輕輕擦拭。 然後又拿起刮刀和打火機,用打火機的火給刮刀消了個毒,“你忍一下。”說完見面前人點了下頭,他拿著刮刀開始全神貫注地把傷口周圍腐爛掉的肉給一點一點刮掉。 搭在腿上的雙手驟然捏緊,喻清歌咬牙,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起來。 老頭把刮下來的肉用紗布包著,嘴裡一邊唸叨著,忍一下,忍一下,馬上就好了,手上的動作不停。 等把腐肉處理完兩人額上都出了汗,喻清歌是疼的,白觀鶴是急的。 “要不是你對麻藥免疫的話,也不用這麼痛了。”白觀鶴有些可惜地嘆氣,開始給她縫合傷口,他拿了一顆糖給喻清歌,“疼的話就吃糖吧。”雖然沒有緩解疼痛的效果,但也算是給了心裡一種慰藉吧。 “不用麻藥也好。”喻清歌撕開糖放進嘴裡,感受到甜意在口腔裡蔓延開來,心裡的確好受了些許,“這樣我才會時刻謹記這種痛。”只有切身體會到痛苦,以後才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傷。 白觀鶴知道她的意思,心裡嘆了口氣。 自從這丫頭回到親生父母身邊後,心裡似乎更加封閉了。 他默不作聲地給人縫合好傷口,囑咐對方不要亂動,然後起身去藥房裡抓藥給人熬藥渣來外敷。 —— 次日,非洲當地時間十二點。 日頭正是最毒的時候,木清河提著一個行李箱從機場出來,轉了幾次機差點沒把他累死。 他把外套搭在行李箱上,裡面就穿了一件白色的汗衫,墨鏡、遮陽帽、圍脖子的絲巾全番上陣,看了一眼當地溫度他差點沒暈過去——四十四攝氏度。 什麼概念,就是在沙子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