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珠嚇了一跳,“你怎麼走路沒聲音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我們下次一起去買,好嗎?”
“不用,我很喜歡。”
鄭航川的聲音好像比平時更低沉一些,似壓抑著什麼。
但不等陳寶珠多想,鄭航川已經脫掉舊棉襖,穿上了軍大衣。
他個子高,肩寬,窄臀,腿又長。
土氣的軍大衣在他身上硬是穿出高定風,雖然他長相不是特別俊美,卻是很硬漢的帥,那道刀疤襯的鄭航川的眸愈發幽邃,荷爾蒙氣息爆棚。
陳寶珠不禁有些臉紅,正要說話,就聽背後傳來虛弱的聲音。
“寶珠?”
陳勝睜開眼的時候還有瞬間恍惚。
他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夢。
夢裡寶珠逃婚,卻被村裡那個二混子糟蹋著賣了。而他找寶珠卻不小心摔下去,最後沒救回來,死了。
他最心愛的寶珠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被賣到南方的髮廊裡。
說是理髮的地方,實際上卻是幹那種勾當,裡面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買來的,為了防止她們搗亂都被毒啞了。
不聽話的就打,打斷了胳膊腿還要接客。
寶珠格外烈,差點把客人咬死,最後被打殘賣掉,幾經倒手,最後死在了髒臭的小巷,無人收屍。
女兒和丈夫的死讓吳桂花大受打擊,精神就有點不太正常。
三個兒子都孝順,好好照顧母親,但一到晚上吳桂花就哭著叫寶珠,稍不注意她就偷跑出去。
夜裡睡不好,還要眼睜睜看著母親變成這個樣子,三個兒子都備受折磨,老三最混,直接出村去找寶珠,但天大地大,他哪裡找的見?最後為了救一個小女孩被人販子捅死。
老二則因為休息不好,精神恍惚,開車掉溝裡,車毀人亡,那一車貨上萬塊,因為老二毀了,人家找到陳家要賠償,老二媳婦兒受不了直接回了孃家。
老大和媳婦兒不止要養瘋媽,自己的兩個兒子,還有老二的兩個兒子,兩年時間就累的乾瘦,一場感冒就要了他的命。
吳桂花這時終於清醒一點,哭著叫四個孩子的名字跳了河。
最後剩下老大媳婦兒辛苦支撐也養不活四個孩子,最後帶著孩子遠嫁,最後再無訊息……
家破人亡!
那結局太痛,陳勝幾乎都無法醒來。
直到他隱約聽到寶珠的聲音,終於掙扎著睜開眼。看著面色紅潤,人比花嬌的女兒就在眼前,陳勝含著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
“寶珠!”
看著老父親哭著叫她的名字,陳寶珠心好像被紮了下,她忙上前小心握住父親沒扎針的手,“爹,我在,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疼?”
記憶中父親雖然對原主很好,但卻還是比較嚴肅的大家長,原主從未見過他叫疼叫累,更沒見他流過淚。
“航川,你跟醫生問問能不用止疼藥。”
“好。”
鄭航川收斂心神便要去找醫生,卻被陳勝叫住。“不用,我不疼。”
肉體的疼痛哪裡比得上夢中刻骨的疼。
現在他好好的,寶珠也沒逃婚,夢都是反的,他們家以後肯定都會好好的。陳寶珠拗不過他,只能作罷。
醫生說陳勝要等排氣才能吃東西,但現在也差不多晚飯時間,陳寶珠就道:
“航川,我跟醫院的廚房說了讓他們幫忙熬點粥,爹醒了你現在去拿過來。”陳寶珠從包袱裡拿了三個飯盒出來,還有兩個搪瓷水杯。
鄭航川不善言辭,但做事卻非常細心,還帶了煮雞蛋回來。把陳勝那份用棉襖包起來保溫。
兩人先吃了,過了沒半個小時陳勝排了氣,等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