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才好。“
“不心寒!不心寒!“馬瑪麗好容易才反應過來,她飛快地搖著頭,“殿下宮中的美人越多,我越開心,怎麼會心寒呢?娘娘是沒有看到,那兩個西域美人,長得真俊啊!“
她偷眼看了看郭聖通的臉色,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還是娘娘長得最美!“
郭聖通不由得笑了:“你這小姑娘,嘴巴就像抹了蜜似的,就知道討我這古怪的老婆子開心!“她頓了頓,又說道:“你的意思,我大概知道了。你放心吧,若是疆兒…疆兒當真敢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定然會為你做主!“
馬瑪麗一頭霧水地告別了郭聖通,剛出門沒走幾步,又遇上了郭聖通的女兒、劉疆的四妹淯陽公主劉禮劉。劉禮劉年紀和馬瑪麗相仿,有著長長的眼睫毛和迷人的小酒窩,馬瑪麗也很喜歡她。
劉禮劉一見到馬瑪麗就拉起她的手,親親熱熱地話起來家常,繞來繞去說了半天,最後才半吐半露地安慰馬瑪麗道:“你莫要難過。在本宮眼睛裡,你可比那個狐媚子西域美人美多了。你走了以後,大哥很有幾分心神不寧,還被二哥嘲笑了呢!“
馬瑪麗恍然大悟,原來劉禮劉和郭聖通一樣,都是害怕她因為西域美人的存在而難過,特地走過來安慰她的。但是她們言語裡固然是善意的安慰,心中其實已經覺得,馬瑪麗也許就要輸了:西域美人固然出身微寒,但老馬家不受皇帝待見,戴罪之身尚未洗清冤屈,馬瑪麗一個生母不詳的庶女,身份地位又能比杜若高到哪裡去?固然馬瑪麗也很美,但是這種美,是端莊的美,是潤物細無聲的耐看的美,她們對劉疆,其實也是信心不足,有些擔心他如同天底下大部分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樣,分不清楚珍珠和沙礫。
馬瑪麗只覺得事情有幾分荒謬可笑。她喜歡美人,她從來都是將自己放在超然的地位上,用俯視的觀點看著這些各懷心思的美人們,既憐愛又疼惜。她和劉疆最為親近,也是因為劉疆長得比較俊美,氣質脫俗,又對她的反饋比較熱烈,這是一個綜合衡量後的結果。
出於超然地位的她根本沒有意識到,杜若喜歡劉疆、打算靠劉疆上位跟自己有什麼利害衝突。而且,她很清楚劉疆的選擇。
很顯然,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她在這場風波中處於劣勢,唯有她自己,卻有著強烈的信心,知道自己並沒有敗。
作者有話要說:
☆、雨霖鈴(六)
觥籌交錯,酒酣耳熱,眼看宴會即將接近尾聲了。劉疆環顧四周,只見眾人皆是一副歡欣之景,他正要說話,突然心中卻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來。
劉疆又看了一眼,只見太子劉莊所坐的案桌仍然是空蕩蕩的,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問道:“太子殿下去何處了?”
劉蒼代為回答:“方才起身更衣,只怕還要過會兒。”
劉疆點了點頭,但是心中那股不安不但沒有消除,反而越來越濃烈。正在這時,那個叫娜什麼莎的西域女人攬著裙子飛快地跑來,奔到他面前,語氣生硬地說道;“不好了!太子殿下和馬姑娘一起落到水裡去了!”
這一句話宛如平靜水面上投下的石頭,立即掀起了軒然大波。
北宮中,金明池畔。兩個渾身上下溼成落湯雞的人彼此憤然地望著。旁邊的宦官宮人跪了滿地,紛紛捧著毛巾、衣飾諸物,目瞪口呆,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馬瑪麗渾身溼淋淋的,一邊用力用手擰著自己厚重的長頭髮,一邊毫不留情地指責著對方:“你太過分了!我在金明池畔好好地坐著,你不由分說就衝過來,把我推到水裡!”
被她指責的物件正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劉莊。如今正值春季,乍暖還寒,他剛剛被人從池子裡打撈上來,喝了兩口髒水,又吹了些冷風,凍得瑟瑟發抖,剛剛披上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