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箐去河邊洗完被褥回家時,公公已經回來了。她費力的抬著洗好的被褥進門,公公見到她一臉歉疚。 看來是知道家裡發生的事了。 “爹回來啦!這樣冷的天,山上可還有獵物?” 在冰涼刺骨的河水裡洗了差不多三四個時辰的衣物,手凍的沒了知覺,顧箐情緒自然也已經平復了。 “獵了幾隻山雞,沒遇上稍大些的。那個……箐兒啊,衍兒太過分了,爹已經說過他了,你別往心裡去!下次洗東西別跑河邊了,又涼又危險,讓仁兒燒了水,你在家洗就是。” 自家的兒子真是個棒槌啊。 怎麼能這樣欺負箐兒呢! 也不知道他做主求來沖喜一事,到底是好是壞? 這倆孩子可千萬別各自坐了氣,成了仇家。 顧箐一邊晾著衣裳一邊扯著嘴角笑了笑,說著語不對心的話,“爹放心吧!我沒生他的氣。”才怪! “到底是我做錯了,我不該一意孤行不顧他意願強行給他洗了澡,他討厭我也是應該的。” 他願意臭著爛著就臭死得了,跟她有個桃子的關係? 顧箐覺得自己就是閒得。 楚山聽到兒媳婦還把錯往自己身上攬,更覺得對不起她。 “箐兒沒錯,是衍兒那孩子不識好歹!箐兒做的很好……”他一個當人公公的,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尷尬得使勁兒搓手。 實在是無處下手,若不然他非得揍那臭小子一頓? “爹晚上想吃什麼?我一會兒去做。”顧箐不想聊這件事兒了。 她已然嫁為人婦,既然被夫君不喜,夫君又是個病人,她能怎麼辦?只能躲著他些,別再招惹了他生氣。 ——沒旁的法子。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她怕極了他哭。 看到他眼眶通紅,眼角掛淚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真的很不好很不好。 他罵她,她也是氣的,但看到他傷成那樣,多大的氣也都散了個八九分。 但他哭,她就有些承受不住。 她再也不想瞧見第二回了。 “山雞我處理了一隻,待會兒燉上,衍兒只能吃容易克化的粥食,剩下的箐兒你看著做吧!” “哎!我晾完了衣裳就去!” 顧箐手腳麻利,晚飯給楚博衍做了雞肉粥,又打了碗雞湯,正準備讓博仁端去喂,就看到公公暗暗給博仁使眼色。 ヾ(?ω?`)oヾ……現在使眼色都不揹著人了嗎? 嘆氣! “爹,我端去楚……相公他不會吃的,還會惹他生氣,要不……還是讓博仁端去喂吧。” 公公還沒說什麼,楚博仁已經起身端起了碗,轉身走了。 只見公公瞪圓了眼睛,氣的呼哧呼哧喝粥喝的飛快。 顧箐嘴角控制不住抽了抽。 看來楚博衍生氣時瞪著眼睛樣子倒是遺傳。 天黑後,她一直在灶屋磨蹭了很久,直到公公和博仁的房間都熄滅了油燈,她才躡手躡腳的進了堆放雜物的那件屋子。 這裡她旁晚進來簡單收拾了一下,找來一張舊門板支起來鋪上稻草勉強可以睡人,牆上還掛著兩張皮子,一張用來鋪一張用來蓋,睡裡面毛茸茸的還挺暖和。 冬季夜裡寒冷,但這小小的雜物房裡,暖和安靜,顧箐一夜無夢,覺得睡得舒服極了。 隔日,又早早起來煮粥,做早食。 公公今日沒上山,要去鎮上將昨日獵到的山雞賣掉,再換點鹽之類的小物品。 出門時特意問了顧箐有沒有什麼想買的,顧箐搖了搖頭拒絕了。 她沒什麼需要買的東西。看的出來婆婆在世時是個很是細緻的人。 女人家用的東西,小到針頭線腦,大到布料鞋樣,家裡都備了許多多。 ——正好她可以做點鞋子衣服之類的打發時間。 飯做好了有人端去喂,又叮囑博仁給楚博衍抹藥,尿墊換勤些,擦細緻些。 薄仁換下來她再拿去河邊洗乾淨晾著,日子倒也充實。 回門的日子,公公一早就備好了昨兒去鎮上買的點心,還有一些臘肉等吃食讓她帶著。還細心叮囑她,想弟弟妹妹就多陪些時候,晚些回家沒關係,家裡有他和博仁照顧。 顧箐沒有拒絕,笑著一一答應了。 她確實想敏兒和小志兒了。那兩孩子幾乎是她一手帶大的。 她說嫁人就嫁了人,還不知道這幾天得哭成什麼樣子。 果然,剛提著東西進門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