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再割了。”顧箐哽咽道。 楚博衍抬頭,眼神卻平平靜靜,彷彿正在割自己肉的不是他。 不過在看到她哭得滿臉水光,眼裡具是心疼時,他心底狠狠一震,偏過頭不再看她。 “不割會爛得更多。”他乾澀開口。 顧箐抬頭拼命壓下自己的哭腔,撿起一旁他丟在地上的衣服,將他裹住,俯身緊緊抱住了他。 她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肩窩處,哽著說道,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割了。” 楚博衍的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懷裡的溫暖,肩窩處的滾燙幾乎讓他眼眶一熱,落下淚來。 鼻尖縈繞著她的味道,甜膩,又溫暖。 他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攥緊,恍惚間想。 那種心悸的感覺又來了。 這次,他要如何才能壓下去? 他,還能壓得下去嗎? 顧箐伸手整理了下他粘在背後的頭髮,蹭了蹭他的額頭,喉嚨緊到發疼。 “對不起,我應該再快一點的。” 楚薄衍腦子嗡嗡響,聽不清她說什麼,只覺得那毒似乎蔓延的更快了。 她從他懷裡出來,拿出袖間的瓷瓶,盯著他的還有些遲鈍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楚博衍,你願意相信我一次嗎?” 楚博衍定定看了她許久,就在顧箐以為他會再次起身跑了的時候,他緩緩伸手,接過瓷瓶,薄唇輕啟咬掉了塞子,仰著脖子喝了乾淨。 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顧箐看著微微鬆了口氣。 喝完了,楚博衍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血汙的樣子,嫌棄的皺了皺眉,索性直接抬腳走進了溫泉池。 顧箐不好再看,小臉酡紅,背過身去抱著膝蓋蹲在了地上。 她還不能走,那藥喝了到底會如何還未知。 楚博衍始終不敢看那個小姑娘。 也背過身子匆匆將自己洗了洗,三兩下用蛇皮包紮了傷口,換了身乾淨衣服,那陣從小姑娘抱了他後急促的心跳才逐漸平復下來。 他看著又像個小蘑菇一樣蹲在地上的小丫頭,眼神微暖。 “可以了。” 顧箐起身急急問道:“那藥吃了感覺如何?” 楚博衍認真回道:“內力似被壓制了,有些熱,有些脫力,沒有不適。” 顧箐也不知道這症狀對不對,只能先點頭,“我們先出去吧。” “能走嗎?我扶著你?” 楚博衍垂著腦袋長髮散落看不清神色。 顧箐看著著急,忙拉住他的手腕,將人給拽進了臥室。 她將人安置在了椅子上,三兩下攏好了他的頭髮,看到他那清晰的眉,好看的眼睛,鋒挺的鼻樑,和粉白的唇,心情才稍稍轉好了一些。 “今晚我守著你,你累了就睡吧。” 見他不可置信的瞳孔放大,顧箐解釋:“”你剛喝的那藥說實話我並不太懂喝了之後的症狀,所以我怕會出事。” “那也不用守著。”他肅著臉拒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與你名聲有礙。” 顧箐含笑著伸手摸了摸他半乾的頭髮,他瑟縮著躲了躲。 顧箐挑眉,壞笑道:“我的名聲已經有礙了,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楚師傅,我這輩子賴定你了。” 楚博衍臉“唰!”就紅了。 他急急想說什麼,張嘴卻吐出一大口黑血。 且吐得越來越多。 剛開始黑黢黢的血到後面越來越紅。 楚博衍像是要把全身的血吐乾淨似的,反覆彎腰嘔著。 顧箐嚇得渾身顫抖。 她看著血色順著楚博衍的脖子下方沒入了衣領裡,恍然覺得她似乎又見到了他死的那一幕。 ——楚博衍像破補娃娃般雙手從她臉上滑落後毫無聲息的那一幕。 她滿臉哀悖的從椅子上滑落下來,逃避般抱著頭,渾身抖如篩糠。 楚博衍見到她這樣,知道她嚇壞了。 恰在這時他覺得身體似乎前所未有的輕鬆了許多,心下有所猜想。 顧不上喜潔的癖好,他抬起袖子抹了把嘴角上殘留的血,將那嚇得抖成一團的小丫頭,拉起來按進了自己的懷裡用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輕輕哄著。 “丫頭,別怕。” “乖,別怕,我好好的。” “那藥有效,我好多了,不信你看看。” 顧箐卻不敢看,她閉著眼睛,伸手緊緊環住他的腰,再也壓抑不住洶湧的眼淚。 楚薄衍看著懷裡的小丫頭顫抖著低聲抽抽嗒嗒哭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