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箐好奇,“您怎麼知道的?”明明之前還暗戳戳觀察人家誰上誰下呢。 “腰牌。” “什麼腰牌?” “那胖丫頭腰間的腰牌是皇家暗衛特製的。” 顧箐瞭然,豎起個大拇指,“嬤嬤見多識廣。” 嬤嬤瞟了她一眼,這還要多謝你那渣爹。 “許多年前我有個宮裡的姐妹臨死之際我去替她送行,彼時她渾渾噩噩間,說了一樁皇室秘辛。” “什麼秘聞?”跟楚薄衍有關? “大致意思便是,皇上極其寵愛的貓妖其實產有一子,出生當夜便被送離了皇宮。” “所以在看到那枚腰牌,再加上那孩子的長相,便知道了。”嬤嬤幽幽道:“你能耐了,你爹想著竊人家爹的國,你又上趕著救人家,真是孽緣。” “哎呀,嬤嬤……我管他孽緣不孽緣的,我是定要救他的。”顧箐嬌嬌氣氣,一副哪怕知道那是個火坑也要一意孤行跳下去的模樣。 果然是親生的。 為了男人那願意付出一切的蠢樣讓嬤嬤恍惚間以為看到了她娘。 嬤嬤被氣得沒脾氣,“救救救,你去救,趕緊滾下去,老婆子我要趕路了。” 在顧箐準備出去的時候她又道:“你若食言,我就去找你娘,給她請罪。” 威脅!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顧箐能怎麼辦?嬤嬤這老婆子精準地捏住了她的七寸。 她苦著臉搖晃著嬤嬤的手,“嬤嬤……一言不合就尋死到底跟誰學的?我都說了會去的,萬一呢,我是說萬一耽誤了幾天,您千萬多等等。” 嬤嬤冷哼:“你不就是拿這套忽悠我的嗎?” 顧箐:……天道好輪迴? 她都險些忘了之前想讓嬤嬤好好休息她騙她說幹不了丫鬟要一起死了算了的話。 好說歹說又安撫了會兒嬤嬤,顧箐帶著自己的東西回了小院。 燕肇像個跟屁蟲一樣,她走哪他跟哪,顧箐不跟傻子一般見識,“去把你家少爺從冰室帶出來,我隨後就到。”說完自顧自整理東西。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我這就去。”燕肇大喜,深深行了個三兩同款禮,“謝姑娘!”轉頭火急火燎的往冰室的方向飛奔。完全沒看到她往袖子裡塞了什麼東西。 他那急切的樣子,讓顧箐也不敢耽誤,立馬跟上。 到了楚薄衍的院子,三兩已經候在了外面,焦急地來回轉圈。 見到她來了,立馬殷切上前,“燕叔已經交代了,姑娘直接去少爺臥室便可。” 這麼快? 顧箐心裡猜測也問出了口,“他又昏迷了?” 三兩眼眶發熱,看她彷彿在看根救命稻草,“姑娘,少爺執拗,您千萬彆氣。求您無論如何,先讓他挺過了這一關。”說著三兩撲通跪了下去。 看三兩的神情,顧箐心裡咯噔一下,徹底慌了。 顧不上跟三兩再說話,她提起裙襬跑進了楚薄衍的臥室,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臉色灰白的人,若不是那輕微起伏的胸口,她幾乎以為他已經死了。 顧箐又氣又心疼。 短短几日,他竟連頭髮都枯了許多。 她顫抖著手撩起他的衣襬,看到他腹部的印記已經全然變成了黑色,更是暈染了整個腹部。 一旁的燕肇聲音沉重,“我去見你之前,少爺腹部的黑色還沒有這麼多。”說著他跪在地上給顧箐磕了個頭,“三兩說少爺醒了一次,問你是不是已經走了,得到了三兩的答覆,他才放心讓自己疼暈了過去。姑娘,少爺到死都在為你打算。姑娘……” “滾出去——”顧箐衝著燕肇怒吼道。 她眼裡的淚花明明在打轉卻顫顫巍巍就是不掉下來,平常她氣極了也罵過楚薄衍死孩子,可現在聽到燕肇說了死字,卻徹底犯了她的忌諱。 “出去關好了門,任何人不得入內。” 顧箐趕走了嚇的噤聲的燕肇,伸手撫上他黢黑的彷彿被火燒焦了的腹部,眼淚終是沒憋住,滴落在了他月牙印記附近的肌膚上。 “你個蠢貨……把自己折騰成這幅鬼樣子。” 顧箐覺得那滴淚刺眼,才發覺自己哭了,指尖輕撫過他的印記,將那滴淚擦去,恨恨自言自語道:“我才沒有哭。” 話音剛落,指尖被人緊緊握在了掌心,顧箐側頭去看,發現楚薄衍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