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日復一日的消逝,春天來得那麼熱烈。 顧箐的頭髮烏黑如緞子,不負她所望,終於及腰了。夜裡鋪在枕頭上,宛如海藻般順滑。 楚薄衍知道她喜歡極了自己的頭髮,夜裡來的時候總小心護著,生怕它的爪子扯著碰著。 近日來,身體總有些不對勁,尤其是跟箐箐在一起的時候,他心裡始終惶惶不安。 看著她睡得一臉恬靜,它輕輕在她的被子上蹭了蹭臉。 好想她! 白天的日子過得總是很慢很慢,幸好有先生的藏書,若不然他恐怕耐不住早就來膩著她了。 天氣熱了,她換上了薄被子,睡姿也不再安安分分,時不時將被子往下踢一點,不多久就踢到了腰際。 楚薄衍咬著被角躲避著她踢來踢去的腿。這是他這幾天練就的新本領。 只要提前將被角咬起來,她就不會將被子壓住,等她消停了它才好給她蓋好被子。 他見鼠嬤嬤白日裡都蓋著厚厚的被子。 春夜,該是有些冷的。 鼠嬤嬤已經起不了床了,每日也吃不進多少東西,先生日日陪著,不假手任何人。他去看過兩次,嬤嬤都沒醒著,坐了會兒就被先生趕了出來。 他知道,嬤嬤要走了。 想著嬤嬤照顧了他十幾年的辛苦,想著嬤嬤與先生的情意,又想著他和箐箐只怕不會如他們般幸福。 他和先生是不同的。 他的熱毒會無時無刻吸引著他靠近箐箐,尤其現在春天這樣萬物復甦的季節,箐箐的氣息空前的濃郁。 他幾乎要用盡全力才能剋制住自己不往她身上撲,他甚至可以肯定失去理智是遲早的事。 想著想著,心裡的疲憊外溢,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顧箐覺得最近夜裡睡覺某隻毛茸茸總是打擾她, 他以前明明很乖的。經常晚上悄無聲息的來,呼嚕呼嚕一會兒又悄無聲息的走。 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半夜總是拿尾巴敲她的腿。 今晚又被它吵醒,她忍無可忍。一骨碌翻身而起,坐床上瞪著始作俑者。 咦? 這傢伙倒確實睡得不太安穩。 小貓臉皺著,小尾巴像是無處安放一樣,時不時動一下,睡著了都覺得它渾身焦躁氣。 這是怎麼了? 尾巴受傷了? 顧箐伸手捏住它的尾巴仔細檢查,感覺它小身子一僵,還以為它要醒了,忙輕輕撫摸著它的尾巴安撫它。 睡夢中的楚薄衍只覺得一股難言的感覺自尾骨處傳邊了全身。它迷濛著想掙脫又捨不得,到最後被佔據了所有感官,徹底淪陷。 顧箐檢查了一圈沒發現它哪有傷口,放下心來,壞心眼的輕輕捏了捏它的尾尖,罵它:“再不好好睡覺,就把你丟出去。” 哪知道,她話音剛落,它突然急促的一聲嗚咽,嚇了她一大跳!還以為她捏疼它了呢! 接著還不等她說什麼,它突然睜開了墨色的眸子,眼尾溼漉漉的,彷彿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少爺?” 一聲少爺喚醒了楚薄衍的神智,它夾緊了尾巴從床上一躍而起,奪門而出。 顧箐擔心,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跟著跑了出去。 然後就見它慌不擇路撫著牆根直立著呲尿。 額…… 這狀況…… 顧箐尷尬不已。 拜寵物店的閨蜜所賜,她真的懂它現在的狀態是個啥情況的! 它這是……咳,發情期到了啊! 不過,她再看下去,怕是會被殺人滅口的。 哪家膽子比天大的丫鬟敢看少爺放水? 命還要不要了? 想到這一層,她光著腳丫子怎麼跑出來的,又輕手輕腳怎麼跑了回去。 嗐! 這事鬧的。 春天來了,萬物復甦,動物們又到了交配的季節……咳,正常正常! 不過…… 為什麼好想笑? “噗——” 少爺剛剛那狼狽社死樣估計又要好些日子躲著她了。 誰能想到呢? 她家少爺是個麵皮比紙薄的少爺。 哈哈哈…… 她蒙著被子笑得打滾,完全不知道此刻楚薄衍心裡達到頂峰的絕望。 他終於知道了這些日子他身體的不對勁是怎麼回事了。 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快! 想到他之前的決定,眸子裡完全沒有顧箐以為的害羞窘迫,哪怕身體還有餘韻,哪怕呼吸仍舊不穩。 他眼裡卻全是沉痛悲涼。 他跟箐箐的時間不多了。 次日,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