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博衍,你要再哈哈哈,嘿嘿嘿,呵呵呵,你信不信我一腳把你從窗戶踢出去。” “嘿嘿嘿,箐箐,我開心嘛……” 笑著笑著楚博衍突然一陣咳嗽,嘴裡嚐到腥甜才安分下來。 “出息,要不要緊?”顧箐要起來看他,楚博衍忙阻攔。 “不要緊不要緊,你別折騰,乖乖睡覺,我不笑了,我能忍住,真的!” “早點休息,好累……” 顧箐一聽他沒事,眼簾一合,秒睡。 那可愛的迷糊音,楚博衍聽了幾個月,現在一聽就知道她已經睡著了。 黑夜裡,他藉著微弱的光,隔著一米的距離,靜靜看著她像只小貓一樣趴在床上睡得恬靜乖巧,只是沒睡多久,或許是頭疼或許是爬著睡脖子酸,她眉心蹙著小腦袋蹭了蹭枕頭欲將臉轉到了另一邊。 楚博衍看著心驚忙單腳跳下床,將她的頭輕輕捧在掌心,兩掌之間將她受傷的半邊臉完美的避開,一隻手放在她的額頭底下,一隻手放在了她的下頜輕輕託著,緩緩放在枕頭上,她咕噥咕噥嘴,又沉沉睡了過去。 他就這樣半側著身子,一直看了她許久許久,久到一隻腳實在支撐不住才躺回到自己床上。 楚博衍閉眼彷彿眼前還能看到她不顧他的勸阻,義無反顧舉著石頭撲過來救他的那一瞬間。 在那樣驚險萬分的時刻,他見鬼的忘記了危險,忘記了自己彷彿一隻折了翅膀的鴿子一樣被人踩在腳底,忘記了身上的疼,忘記了周遭所有的一切。 只剩下她, 他的世界裡只剩下了她。 在那一刻她就像穿越了時間的長河,回到了十五年前他生不如死的那一個月,那個困住他五之久的牛棚,她在那兒也如如今一樣,將他護在了身後。 就是那一瞬間,就這樣一個舉動,治癒了他身上心裡所有的傷。 他心裡最後一絲絲不安焦慮也消失殆盡。 箐箐啊…… 簡直就像是與我已經朝夕相處過許多許多年的箐箐…… 一鼙一笑,怎麼就這麼得我心意。 是來拯救我的吧。 一定是…… 一定是的。 …… 次日,來給顧箐換藥的老護士,開啟病房門還以為一腳踏進了蜜罐子。 咱們楚法醫看媳婦的眼神喲! 那個膩喲! 顧箐已經習慣了,他在家也是這德行。 “阿姨,早上好。” 老護士一邊溫溫柔柔給她拆頭上的紗布,一邊打趣她,“小箐真是好福氣,楚法醫像是個饞肉的狼崽子一樣。” 說完覺得自己形容的實在妙,倒把自己惹得哈哈大笑。 顧箐也覺得護士阿姨對楚博衍的屬性瞭解的十分透徹。 楚博衍:這日子沒法過了! 摸不著媳婦看看也不行? “狼崽子嗎?”陸川手裡抱著病歷本走進來查房,恰好聽見了老護士的打趣,含笑看著自家師哥,“哪是狼崽子?明明是隻老狼。” 這貨哪適合狼崽子那麼可愛的稱呼,他就是隻暗地裡時刻準備著吃肉喝血狡猾陰險的老狼。 對別人可狠著呢! 上學時師哥品學兼優高冷俊逸的學長,迷花了不知道多少女孩的眼。 高二他恰好被分到師哥的宿舍,跟師哥住了一個學期,他一個學習廢物跟在他的屁股後面竟然也被他半威脅半逼迫帶著找到了學習的竅門。 師哥想學醫,他沒什麼喜歡的也就將學醫當成了目標。 之後師哥家裡出事,又一身傷的回來後,他整個人就變了。放棄了他們一起努力考上的醫學,他去學了偏門——法醫學。 以前兩人嬉鬧時勾肩搭背也不是沒有,現在有人一碰到就兇相畢露,一秒變臉。 隨著師哥法醫越學越深,他明顯感覺到他越來越瘋。解剖屍體時他可以沒日沒夜,不眠不休,眼裡的興奮他看著心驚膽顫。 更可怕的是他多了許多秘密。這些秘密他偶然揭開一個小角落偷偷窺視後就再也不敢去深入瞭解。 師哥在復仇。 師哥為了復仇把自己乾淨的靈魂交給了惡魔。 這是他偷偷跟著他見他滿臉嗜血將一個大男人肢解後泡起來後,得出的結論。 可現在這惡魔現在倒像是有點心甘情願鑽籠子裡被人蹂躪的意思。 昨天他哭成那個慘樣確實讓他大開眼界。 “我就不能當個人?”楚博衍氣得將枕頭丟在陸川身上。 陸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