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硬著頭皮看了眼蕭弄——定王殿下的被子全被他帶走了,側躺在床上,居然還沒醒。
還好沒醒,不然真是尷尬死了,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蕭弄要是這會兒l睜開眼睛,他真的得搬到一層的艙房去躲著了。
鍾宴笙長長地鬆了口氣,趕緊又悄悄爬下床。
他背過身的時候,蕭弄睜開眼,目光順著少年單薄瘦弱的肩線,望到細窄美好的腰線,眸子眯了眯,如同盯著獵物的獸類。
只要他想,立刻就能一攬手,把鍾宴笙按回床上辦了。
外頭還有巡守的侍衛,鍾宴笙到時候想哭都不敢哭出聲。
手指動了一下,在鍾宴笙轉身的時候,蕭弄還是閉上了眼。
鍾宴笙下了床,迷迷糊糊地穿上蕭弄的靸鞋,把身上裹著的薄被放下來,思考了下,只給蕭弄蓋了一半,認真道:“狗東西只能蓋一半被子。”
蕭弄:“…………”
鍾宴笙在宮裡總是睡不好做噩夢,在蕭弄身邊眯了會兒l後,竟比之前睡得都要舒服。
不過為了不被蕭弄發現,他還是沒敢多留,今夜的月色正好,他趁著月色,拉開窗戶又爬了出去,也沒管窗戶開著會不會把定王殿下吹壞,又偷偷溜回了自己的艙房。
蕭弄暈船的症狀已經悉數消失,睜開眼將冒冒失失的小雀兒l不小心丟下的髮帶收進袖中,床榻的另一側彷彿還殘留著柔軟溫暖的朦朧香氣。
被罵了半晚上,某些因為自尊糾結而放不下的火氣反倒滅得一干一淨。
蕭弄望了眼被風吹得一開一合的窗戶,又看了眼床榻下被穿走的靸鞋。
今晚再過去,八成會把人嚇得睡不著,明天該哄人了。
藉著小傢伙溜走前留下的氣息,蕭弄蓋著半邊被子,難得睡了場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