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濛濛的,像隔著一層霧,清醒的意識被困在這層濃霧之後,時隱時現的,見到他轉過頭來,還朝他微笑。
正常的蕭弄才不會這麼笑。
展戎被突然出聲的蕭弄嚇得一激靈,也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立刻回答:“回主子,小殿下帶來了四百黑甲衛,加上隨同您去春風谷的人,一共四百二十三人。”
蕭弄很深沉般“嗯”了聲。
鍾宴笙:“……”
鍾宴笙懷疑,蕭弄根本就沒聽懂展戎在說什麼。
展戎忐忑地等了會兒,沒聽到蕭弄進一步的指令,估摸著蕭弄以往的作風,試探著問:“主子的意思是,既然正面強攻不行,就先讓下面人從山道上來,埋伏在林子裡,等匪徒的首領出現後,擒賊先擒王,將匪首拿下?”
鍾宴笙:“……對!定王殿下就是這個意思!”
展戎鬆了口氣,感覺今晚的主子比以往的還要深沉莫測,不敢再待在這間屋子裡:“屬下明白了,那屬下派兩個人守在屋
外,先回斷崖邊傳信了。”()
展戎掏出一隻訊號煙花,放到桌上:小殿下請收好這個,若是有什麼不對,就放出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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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宴笙小雞啄米點腦袋,朝他笑:“好,辛苦你啦展戎。”
展戎又擦了把汗:“小殿下言重。”
他才該感謝小公子,要不是小公子在,他得被主子罵死。
見蕭弄對計劃安排沒意見,展戎正要離去,冷不丁又被蕭弄叫住了:“等等。”
展戎一頓:“主子?”
蕭弄的視線垂落在鍾宴笙泛著紅疹子的腳背上,半晌才吐出兩個字:“襪子。”
頓了頓,又補充:“裡衣。”
展戎和鍾宴笙都愣了愣,展戎是一時糊塗沒明白他的意思,鍾宴笙則是沒想到蕭弄腦子都不清楚了,居然還記得他的腳被粗布襪子磨紅了。
展戎飛快地往床上掃了一眼,看到鍾宴笙身上的粗布衣裳,隱隱約約摸到了蕭弄的意思:“屬下明白了,樓大夫被劫掠的貨物太多,還未完全歸入匪徒的倉庫,屬下立刻派人去偷取兩套裡衣過來。”
蕭弄滿意了:“嗯。”
展戎離開的時候,沒把踏雪帶走。
踏雪看起來也不想離開,衝著鍾宴笙可憐兮兮地嗚嗚輕叫。
鍾宴笙方才被它蹭了一通,身上多了好幾l個印子,他喜歡乾淨,衝踏雪板起臉:“不行,你太髒了,不可以上床。”
踏雪鬱悶得銜著尾巴在地上轉。
蕭弄似乎笑了一下。
鍾宴笙揣摩著蕭弄方才的反應,想試探下他到底腦子糊塗還是有些清醒的,話未出口,身上一涼。
鍾宴笙驚呆了。
蕭弄直接把他的衣服給扯開了!
他面板白,雖然出來後驚險頗多,但沒受到任何傷害,肌膚不是蒼白的,而是有些西域的牛奶般的色澤,美玉般無暇。
蕭弄義正詞嚴的,盯著他的胸口:“這裡,也磨紅了。”
本來老實趴下的踏雪又噌地竄起來,兩隻爪子扒在床沿,急切地發出低低的叫聲。
鍾宴笙氣得想錘他腦袋,也不知道他那隻手怎麼就那麼嫻熟,一扯就將他的腰帶扯散了,紅著臉想把衣服拉攏。
手卻被蕭弄死死摁住了,蕭弄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處:“磨紅了。”
鍾宴笙的力氣也不如他,徒勞了掙扎了幾l下,瘦削的胸膛起伏了幾l下,招來了更灼燙的逼視線,蕭弄目光灼灼,又重複了一遍:“紅了。”
鍾宴笙打死也沒想到,他有一天還得小聲跟人解釋:“這裡、這裡本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