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巨大的刺激之下,她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晴子。 還有過去那甜蜜似暖陽般的記憶。 她的名字叫晴子,一個很不洋氣,甚至是有點土的名字。 父母都是某跨國企業的高管,家住米花町,對了,她還有一條調皮的狗,叫姬芮。 由於父母很忙,她經常會傍晚牽著它出門,在附近遛彎。 隔壁的黑澤宅的燈似乎從他們搬過來,就沒有亮起過。 已經習慣了父母早出晚歸的晴子,經常會坐在門口的階梯上等著。 又是一天傍晚,她遛狗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隔壁的黑澤宅裡傳來了一個細微的動靜。 於是好奇之下,她就和姬芮扒著門偷聽。 然後……門就被猝不及防的開啟了。 一個很高很高,穿著黑大衣,帶著黑禮帽,一臉兇狠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當即就嚇的她摟住了旁邊的姬芮,瑟瑟發抖。 男人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之後,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鐵傢伙指了過來。 晴子曾在父親的包裡見過一模一樣的玩意兒,她還曾經拿起來把玩過呢,結果當時就嚇的她的老父親直接舉起了雙手。 後來她就被嚴厲教訓了一頓,之後她的父親帶著她去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手把手的教她將那個東西對準了不遠處的一隻鳥……那噴濺而出的紅色,可是讓她做了好久的噩夢! 現在這個很兇的男人在拿著那個危險物品指著她,她也會變成像那隻鳥一樣悲慘的樣子嗎? 想著想著,她不由得悲從心來,摟著姬芮哭泣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真情實感。 “哥哥,別殺她!”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從男人的背後傳來。 這也是她與他的第一次見面。 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一張精緻的小臉,非常可愛。軟乎乎的銀髮緊貼著臉頰,金綠色的貓眼如同山中的清雪,純粹而想讓人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跡。 高大的男人輕“嘖”了一聲。 隨後就將那鐵玩意兒收了起來。 晴子怯生生的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就趕緊抱著姬芮小跑著離開了。 在她的身後,男人又豁然的將大門關閉。 沒有點燈的庭院,瞬間被黑暗吞噬。 而男孩的臉上只有平靜…… 逃回家的晴子,一路飛奔向了自家的二樓,很早之前她就發現了家裡的窗和對面人家是相反的方向,也就是說,只要小心一點的話,她完全可以透過自己的窗看到對面人家在幹什麼。 她小心翼翼的扒著窗的一角,偷偷的向那邊看去。 對面的窗戶窗簾拉的並不嚴實,剩下的一絲縫隙,也夠她看清兩人的輪廓。 高大的男人拽過了男孩細瘦的胳膊後,就將一根注射器一樣的東西按在了上面,男孩的表情似乎習以為常,忽然,兩人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猛地將頭轉向了她的方向。 晴子頓時不顧形象的跪趴在了地上。 第一次幹這種事的她,小心臟被嚇得撲通撲通撲通的! 真是好險,差點被發現了。 樓下姬芮及時的叫聲也為她做了不在場的證明。 後面晴子不敢再看,慌亂的跑到了自己床上,用被褥將自己整個人蒙了起來。 那骨子裡的涼意才徹底被驅散。 又是一天好天,聽著父母的出門聲,晴子睡眼惺忪的從被窩裡爬起來。 窗簾豁然被開啟,然後她就猝不及防和那個站在櫻花樹下如同山野精怪的孩子對視了。 不怪晴子這樣想……因為對方今天穿了一席純白色和服,又陽光正好…… 一陣風吹過,漫天的花雨瞬間迷了兩人的眼睛。 對方伸出來宛若瑩潤通透白玉般的手,抓向天空……顯的有些迷茫。 動態視力極好的晴子能清楚看見他肘部的淤青,不由的心下一緊,她整個人上半身探了出去。 因為不知道那個男人走沒走,到嘴的呼喊聲被晴子嚥了下去。 靈機一動,她想起來幼稚園老師送給她的畫紙,粉底紅白藍色的花和今天的場景倒也相得益彰。 她吭哧吭哧的回頭翻找,靈巧的手,轉眼間一個小千紙鶴就出現在了她的掌心 當她回到視窗的時候,那個孩子還在吧。 於是晴子就將手中的東西扔了過去。 男孩愣愣的看著她,任由紙鶴砸中了他的額頭,呈現出一種戲劇性的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