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當初衝散他師徒的那群人應當是有人刻意安排,此次外出他並未覆面,想著應當不會有人識得他,不料竟是被拍花子看上,他雖算不上是什麼絕色,但容貌尚還端正,看著又清瘦,確實是好拐的樣子。
中原倒是事事都繁華,不僅青樓楚館多,竟連南風館也有……
正思量間,紀望舒忽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隨後一陣高亮嫵媚的女聲響起,“聽那老龜公說這次的貨色不錯,你們兩個隨我進去瞧瞧。”
腳步聲漸近,房門被推開,一個衣飾華麗,珠釵寶髻的年輕女子帶兩個小廝走進房來,見到房中無人,麻繩斷裂散落一地,女子柳眉倒豎,怒色漸起,剛準備轉身質問屋外看守的小廝,便感到一絲冰涼架在了自己頸間。
“別出聲,仔細自己的命。”紀望舒站在那女子身後,一柄短匕正抵在女子脖頸上壓低聲音冷聲道,隨身的兩個小廝早已被紀望舒打暈。女子聞言瞬間白了臉色,原本在手中輕搖的團扇也抖落在地。
“回答吾的問題,照吾說的做,吾自不會傷你性命。”
聞聲那女子哆哆嗦嗦地點頭。
“你就是此地主人?”
“是。”女子不安地搓著手中的絲帕,眼神小心翼翼地朝後打量。
“將吾綁來此處的可是你的同夥?”說著又用刀刃抵了抵她的脖頸,女子垂在兩頰的幾縷長髮,剛觸到刀刃就被截成了兩半。
“是……是!”女子害怕的連眼睛都不敢亂動。
“你們可有綁過一個身著青衣的少年?”紀望舒繼續問道。
“不曾不曾,這兩日除公子外不曾再有他人入樓。”那女子被嚇得渾身顫顫,眼淚都要滾落下來。
“你平日裡便常做這些拐帶人口的買賣?”紀望舒故意拖長了語調,雙眼微眯,直盯著那女子。
“小女子也是被逼無奈……”許是知曉自己理虧,女子越說越小聲。
“哦~被逼無奈?”紀望舒尾音上揚,饒有興味的打量著捏在手裡的這條性命,匕首在女子脖頸上來回比劃,隨後刀刃一翻,用刀背猛的壓上了脖頸上跳動的血管。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以為刀刃即將刺破皮肉,女子頓時嚇的兩股顫顫,哭叫不止。
“哼!”冷哼一聲,紀望舒收回架在那女子頸上的短匕,鬆開鉗制。
沒了紀望舒的支撐,那女子身子一軟,直直癱坐在地上。
“給吾準備一間素淨的房間,吾要暫住在此地,管好自己的嘴,勿要給自己招來禍事。”紀望舒收好匕首,背過身去,瞧了眼腳邊昏倒的兩個小廝。
“還有,替吾留意一個青衣少年,若有訊息及時告訴吾。”
“是是!”女子連聲應道。
隨後紀望舒轉身走出房間想在這樓中巡視一番,他對方才那名女子的言辭並未有多少信意,總覺得這樓與樓中之人不似看到的這般簡單,還是要探查一下才放心。
紀望舒環顧四周,這是一棟環形圍合的三層小樓,正對大門的建築二層以上似是獨立出來的,與周圍的房間並不相通,應是有單獨的通道,想來是此間重要之處。一層便是供尋常客人玩樂的場所,二層則更精緻些,多是留宿用的上房,他便是被綁到了二層的一間房中。這一二層還有些許侍奉的人走動,但這三層卻是清冷極了,再往走廊深處走去,紀望舒更是隱隱感覺到一絲邪氣,他放輕腳步,集中心神,想要探清這邪氣來源於何處。
“未有源頭,應當是殘存的邪氣沾染到了這裡的建築上。”陵川在紀望舒識海中提醒道。
“陵川你醒了,可有覺得不適?”自離開霧谷迷都遠行後,古陵川便與宇丹族視作生命之源的神樹斷了聯絡,如今單靠紀望舒魂力維持,常覺得疲累,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