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程逸一直不回來,蘇顏無奈只得叫紀望舒帶他來後院尋人。
紀望舒戴上面具,領著蘇顏走到後院,後院依著山水而建,很是寬敞。
見後院曬著各種藥材,蘇顏不免有些擔心地詢問紀望舒是否身體有異。紀望舒只得無奈解釋道,是他的小徒弟青鳶略通些岐黃之術,平日裡愛給他做些藥食調養,自己身體並無不適。
程逸還沒吃完點心,目光依依不捨地盯著剩餘的一盤,青鳶便又起身跑去廚房拿來油紙,重新給他包了滿滿的一大包塞到他懷裡。
程逸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隨後歡快地跑去找蘇顏,經過紀望舒身邊還不忘行禮。
紀望舒倒是很喜歡程逸這般活潑的性格,想著讓他跟青鳶多相處相處,說不準也能把青鳶的性子帶的活潑些,他總覺得青鳶有股子少年老成的味道,一直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了問題。
見程逸懷裡鼓鼓囊囊不知揣了什麼寶貝,三步並作兩步撒歡兒似地朝自己跑來。蘇顏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輕嘆了一口氣,紀望舒察覺他神色變化,只能笑著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讓好友見笑了,是吾管教無方。”
“無妨,少年人嘛,活潑些是好事。”紀望舒笑著說。
“好友,暫別了。”
“請。”
程逸聽這兩人說的話有些疑惑,他們兩人才認識幾天,總共不就見過一兩回嗎?怎麼這就成了好友了?他不在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麼,怎麼感覺自家公子和這聖子突然熟絡起來,雖然自家公子一直是好友遍天下,交個朋友也不奇怪,只是這未免也太快了。
不過程逸此時心思都放在懷中的糕點上,也無心去想這大人們的事。
……
到了原定誅魔計劃行動之日,眾人依約集合完畢,武盟之主便率部眾向邊界進發。
越靠近邊界,天色愈發陰沉,黑壓壓的濃雲阻斷了陽光,偶爾露出的太陽也染上了恐怖的血色,讓人如同置身地獄一般,詭異非常。
眾人行過兩日,估摸再有一日便可到達邊界。
途經一處曠野,血紅的太陽落了山,濃雲依舊,夜裡看不見半點星光,眾人像往常一樣安營紮寨準備休息。
忽然!陣陣急促的號角聲傳來!
敵襲!是敵襲!!!
到處都是慘叫聲,此起彼伏,一時間刀光劍影伴隨著可怖的嘶吼,百十名魔者趁著夜色殺入營地。眾人趕了一天路,疲憊不堪,方才歇息下,突如其來的變數讓被迫加入混戰的眾人力有未逮。
紀望舒與蘇顏聞訊從各自帳中衝出,兩人對視一眼便心領神會,縱身加入戰局。
紀望舒一身赤色戰衣,頭戴金冠,面上仍戴著赤金攢絲面具遮住半張臉,未使兵器,只以拳掌功夫對敵,蘇顏身著黑色勁裝,墨髮高束,手中利劍一瞬出鞘,無上劍意,擋無可擋,兩人與魔軍混戰不久,雙方勢力便是一番顛倒。
隨後盟主尚靖宗與副使文明毅也相繼出手,其餘魔眾見不敵幾人,急急而退,並未戀戰,好像此回突襲只在試探。
待魔軍退去,眾人稍稍鬆了口氣,只見文明毅帶人押上來一個魔者,說是俘虜,那魔者見了紀望舒踉蹌著往前跪行幾步,嘴裡不知低語了些什麼,隨後便抬掌自碎經脈,自盡了。
這……
眾人還沒搞清狀況,唯一的俘虜已沒了氣息。
文明毅朝旁邊使了個眼神,示意手下將屍體抬下去,有些可惜地說道:“看來他已畏罪自殺了,只是不知道他死前說的是什麼。”隨後扭頭看向紀望舒,“聽聞聖子殿下對魔族頗有了解,不知是否通曉方才的語言?”
紀望舒並未猶疑,搖搖頭道:“吾不知。”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