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望舒躺在榻上，環抱著伏在他身上的蘇顏，兩人擁吻許久才氣喘吁吁地分開，無人在意不經意間牽出的銀絲。
“望舒……”蘇顏撐起上半身，口中喚著紀望舒的名，垂下腦袋輕蹭著紀望舒的臉頰，又在腮邊淺啄了一下。
紀望舒笑著回應，一條胳膊勾著他的脖子，指尖輕劃過蘇顏喉結。
隨著撥出的氣息不斷交融，兩人之間的溫度迅速上升。
“望舒真的……可以嗎？”蘇顏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這算是兩人互通心意後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在一起。床幔裡恰到好處的一點光亮，讓人足以看清對方眼中情動的神情卻不至於太過坦率，交錯紊亂的呼吸聲也牽連著彼此內心的悸動，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而純粹，讓人心神為之顫動。
見蘇顏還有些猶豫，紀望舒使壞地捏住他的鼻子道：“平時不是或親或抱的都很得心應手嗎，怎麼這會兒反倒扭捏起來。難道我說不行你現在會老老實實躺下睡覺嗎？”
蘇顏仔細思量了一下他話裡的可行性，隨後將頭埋在紀望舒身上，貼著肩頸處微涼細膩的面板，手已經往紀望舒腰上摸去，啞聲道：“恐怕……不行。”
紀望舒按著蘇顏的後腦，抬起他的頭來，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兩人正在唇舌上一較高下，不知怎的紀望舒突然不動了，手上漸漸脫力僵在那裡，木楞一般雙眼失了光彩空瞪著帳頂。
“望舒？怎麼了，你沒事吧？”見紀望舒突然沒了反應，蘇顏輕拍拍他的臉急切地喚著。
很快，紀望舒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小聲嘀咕了一句，“陵川怎麼突然斷開了與我識海的聯絡……”
蘇顏：“………………”
蘇顏恍惚間覺得自己有些頭暈，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然後又補了一棒槌，方才的熱切都滅了大半。兩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半晌，蘇顏才磕磕巴巴地開口，“你是說他……他能……他知道……那他……我跟你那次……難道他也………………”
好像有什麼東西裂開的聲音……
眼看蘇顏已經語無倫次，一臉馬上就要碎了的表情，紀望舒趕緊抱住蘇顏的腦袋，安慰道：“呃，那個……陵川確實是需要以我為媒介才能與外界通感，不過！不用擔心，陵川不會去看這種私事的，沒事的沒事的，只是這次突然徹底切斷了連線倒是第一次，一時有些不太適應……哎呀，不管了不管了，我們繼續？”
望舒跟他……
“阿顏？阿顏你還好吧？”見蘇顏還是一動不動的趴在他身上，紀望舒輕撫著他的背安慰。
這要是嚇出什麼毛病來可不得。
“……我沒事，等我一會就好……一會就好……”
“那我先把燈熄了。”紀望舒正要鬆開蘇顏的懷抱起身去熄了床頭的燭臺，蘇顏卻突然將紀望舒圈緊了些。
“留著吧，我想……多看看你。”
“可你這樣埋著頭要怎麼看？”
蘇顏見紀望舒同意留著燈，欣喜地抬起頭來，滿含情意的目光不斷在紀望舒眉眼上描摹。蘇顏用手指輕撥開他額上一縷銀絲，“望舒的頭髮是白色的……”隨後又捋過他的眉毛，“眉毛也是白色的。連睫毛也是……”
“怎麼了嗎？阿顏？”
蘇顏搖搖頭，“沒事……望舒！”蘇顏話還沒說完，紀望舒突然翻身將他按倒在榻上，抬腿跨坐到他身上，已經解開扣帶的腰封輕易就被紀望舒扯下。
“勞駕抬下腰。”紀望舒臉上掛著笑，半開玩笑地拍拍蘇顏腰側，好將壓在他身下的半截腰封抽出來，待拿到整條腰封，紀望舒壞笑著將腰封蓋在蘇顏眼睛上。
“別動，不準拿下來。”紀望舒一聲打斷了蘇顏手上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