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內。
紀望舒看著躺在地上,氣息斷斷續續的人道:“服了?”
楚辭此刻總算乖順了許多,面上的狠戾早就在那一盞茶的時間裡消失無蹤,他費力地睜開眼,眼神澄澈了不少,匆匆喘了幾口氣,毫不猶豫連聲道:“服了,服了,殿下勇武。”
“既然如此,那便繼續解決其他的問題。”紀望舒拖過一旁的小木凳,坐在楚辭身前。
“殿下,將我解開吧,我都這樣了也跑不了。鎖鏈捆得太緊,我快喘不過氣了。”楚辭仰著頭一副快要昏過去的虛弱模樣。
紀望舒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給楚辭鬆了綁。
剛一重獲自由,楚辭就懶散的靠在柴堆上,像個沒事人一樣,“殿下,想問何事啊?”
不理會楚辭毫無悔意的模樣,紀望舒抬眼仔細觀察著楚辭神色的變化,“……你對楚離是何意圖?”
楚辭的面色在一瞬僵硬後很快又緩和下來,隨手撥弄起旁邊的碎木塊。輕笑道:“殿下難道不知道我們兩人的關係嗎?”
“正因你倆人的關係,你才不該對他如此。”紀望舒正了神色,直直的盯著他,“你這樣折辱他……”
“殿下……”楚辭突然開口打斷了紀望舒的話,認真道:“我不會害他。”說完便看向一旁,擺出一副拒絕再言的神態。
見如此說下去毫無進展,最終逃不過一頓言語譏諷,紀望舒只能換個方向,他斂斂衣袖,漫不經心道:“聽說荈香樓上任樓主意外身死後,屍體失竊,不知這事你知不知道?”
“你!?這事你怎麼知道的?”楚辭突然激動起來,踉蹌著扯住了紀望舒的衣襬,“不可能,楚離不可能跟你說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吾自有獲取訊息的門道,只是吾有一事好奇,這樓主才剛死,屍體就丟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一具屍體有什麼好偷的,除非……這屍體上還有什麼秘密。”紀望舒站起身來後退兩步,把自己的衣襬從楚辭手中扯出來,俯身直視著他的眼睛,沉聲道:“你覺得誰會去偷屍體呢?”
“人是我殺的……屍體也是我偷的。”
見楚辭就這麼承認了,紀望舒一時有些詫異,“你倒是坦誠的快。”
“我敢這麼做,難道還不敢認嗎?楚離這麼信任你倒是讓我覺得意外,他以前可從未如此親近過一個人,或許是因為你是他自由之後結交的第一個朋友,希望殿下不要辜負了他的信任。”
自由……信任……朋友嗎……
“理由呢?為什麼要殺他?願意同吾說說嗎?”紀望舒態度溫和下來,想從楚辭這裡獲取更多的資訊。他本不確定荈香樓前任樓主死因存疑,屍體有異這條訊息是否真實,沒想到楚辭竟大方承認了,這反倒讓紀望舒更疑惑其中隱情。
楚辭突然冷笑一聲,癱坐回地上,“那老東西早沒幾天可活了,他拿楚離給自己續命,我不殺了他,死的就是楚離。”楚辭說著默默握緊了拳頭,毫不掩飾眼中的怒火,語氣越來越激動。
“你以為荈香樓現在是楚離一個人做主嗎?那老東西死後,他身邊好幾個近侍都在牽制楚離,楚離這個樓主也不過是個空名頭,若不是那老傢伙一直對外宣稱楚離是他的徒弟,把他當作荈香樓的繼承人培養,不好直接滅口,否則,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讓楚離活到現在。”
楚離的師傅死了,僅僅是少了一個人每日吸收他的精氣,榨取他的生機,日子並沒有好過多少,楚離作為荈香樓繼任的新主人,實際上真正能抓在手裡的權力並不多。
楚辭說完,平息了一下情緒,看著紀望舒一臉凝重的神色繼續解釋道:“屍體是我偷的,雖然那老東西縱情聲色是眾人皆知的事,但難保他們不會起疑,我不偷走屍體,等他們察覺不對驗完屍,我跟楚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