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來自於黔首?”
“黔首能有何權力?”
“他在說什麼胡話!”
“還以為那暴君的另一個兒子真的是什麼神童、天才,原來也不過是一個小傻子罷了!”
看了好半天天幕另一個扶蘇過目不忘的神童模樣,而感到有些憋屈的項梁終於找到了能夠開口嘲諷的地方。
對於他來說,黔首不過是跪在他腳下,求他恩賜方能存活的賤民罷了。
這樣的賤民,他一句話便可以讓其生,同樣一句話也可以讓其死。
這樣生死皆操縱於他手的賤民,又有何權力可言?
那個扶蘇居然說什麼“權力來自於黔首”,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其他的六國遺貴也基本都是類似的心態,在這個時代,王侯將相是有“種”的。
沒有“種”,壓根就當不了王侯將相!
而那個扶蘇說的“權力來自於黔首”,在本質就和之前天幕昭示出來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是一樣的大逆不道之語。
這樣的大逆不道之語,如果是從其他黔首賤民之口說出來,那麼或許還算合理。
畢竟其他黔首賤民沒有“種”,所以為了詆譭他們這些有“種”的貴族,便說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語來。
雖然出乎意料,但是勉強也可以理解。
然而作為秦國僅在嬴政之下,幾乎最為尊貴的王長子,卻同樣說出類似的話語。
這在一眾六國遺貴,甚至於是在秦國貴族眼中看來都是有些不可理解的。
因為這就相當於另一個扶蘇自己駁斥、推翻了自己掌握權力的天然性和正確性。
用另一個句話來說就是,另一個扶蘇背叛了自己的階級!
又或者再用另一句話來說,那就是:陛下何故造反?
所以別說這個世界的秦國貴族,以及六國遺貴了,就連這個世界的秦皇嬴政也是皺起了眉頭,同樣也有些無法理解另一個扶蘇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秦王嬴政劍眉挑起,他沒想到自己長子扶蘇讀史一年之後的第一點收穫,居然是:“權力,來自於黔首”。】
【秦王嬴政有些難以理解,但是秦王嬴政知道自己長子扶蘇天生聰慧。】
【之所以會這麼說,那必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所以秦王嬴政也很想聽一聽,扶蘇緣何得出這樣的結論或收穫。】
【“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扶蘇想了想,而後開口道:“讀史之後,我一直在思考,我的權力來源於何處?”】
【“我是父王的長子,大秦的長公子,我的權力來源於父王、來源於大秦的賜予。”】
【“畢竟如果沒有父王,如果我不是父王的長子,如果我不是大秦的長公子,那麼我不會有現在的身份地位與權力。”】
【“而如果我的權力來源於父王,來源於大秦,那麼父王的權力又來源於何處?”】
【“正如我的權力來源於父王一樣,父王的權力來源很明顯也是來自於父王的父王,也就是來自於秦莊襄王的肯定與賜予。”】
【“因為如果沒有大父立父王為太子的話,那麼父王也無法在大父之後,成為秦國新的王。”】
【“層層追溯,一直到先祖秦非子為周孝王養馬得到了賞識,獲封秦地,成為秦國始封君。”】
【“換句話說,先祖以及其他諸侯的權力,來源於周天子的肯定與賜予。”】
【“那麼周天子這種分封諸侯的權力又來源於何處?”】
【“同樣層層追溯,一直追溯到周武王。”】
【“可以說後續周天子之所以能夠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