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解釋道:“我妹妹是在他為官之前就嫁給他的,說起我那妹夫本只是個不得意的監生,全靠將自己妹妹嫁作本省布政使大人為第七房小妾才補了這個縣令之職。”
鍾右倓道:“有道是英雄莫問出處,別人不論,毛大人為官是憑真本事的。”
孫思正亦道:“鍾老爺的話確是至理。昌富兄,我也不瞞你,這隻船隊的貨是鄙上令我採辦的,盡是農具、種子、布帛、藥材、蠶桑、煤炭之類,眼下已經開春了,池屏戰後重建正需要這些東西救急,去得晚了須荒廢一年光景,便不知要餓死多少人吶。”
毛昌富眼球子轉動,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你也知道這樣的貨物利潤本就不高,一路上過關過卡繳費繳稅的費用已經超過了原價,貴縣這樣徵稅下來每船貨物的價只怕又得添上幾成。”
“孫道長可能不知道,貴上在戰事緊急的時候從華天師的聚寶盆裡面拿了五十萬兩銀子出來,比較起來這點點稅銀只算毛毛雨。”
“五十萬兩銀子!”鍾右倓在一旁輕呼起來,心裡將算盤飛快地打起來。
“況且我這是按照蓋了布政司衙門大印的公文徵稅,沒有多收你半文,反正不用你自己出銀子,反正有神仙賜下的銀子墊著,你池屏州衙何必小家子氣嘛。”
“昌富兄不能這樣說呀,一來神仙的銀子可不是那麼好拿的,二來若是這批貨物在衙門報銷的時候價格太高了未免惹人閒話,以我家主人的清廉計只會按它們的時價報銷,多出來的銀子必是我家主人自己掏。”
毛昌富很吃驚:“自己掏銀子?”
“鄙主人為官清廉自守不貪一毫一厘,每有府庫虧空時總自掏腰包墊付。”
“陶大人一定很有錢。”
孫思正臉色變得很難看,半晌嘆息道:“唉,此話休提。昌富兄,看在你我舊日情誼的份上,減些稅費吧。”
毛昌富想了想,道:“陶大人的官聲學生是早有耳聞,對他的為官和為人亦是極為佩服的,池屏新遭大難,於情於理本縣都不該對這批貨徵重稅。但若是學生就這麼私自作主的話也難以在上頭面前過關。”
“以昌富兄大才一定有辦法的。”
“我是有一個辦法,只不知道孫道長以前的本事還在不在?”
“你指的畫符打醮?呵呵,這些年卻未曾全數荒廢。”
“那就好了。”毛昌富眼睛一亮,湊到孫思正耳邊輕聲道:“常聽我妹夫說,本省布政使大人年紀大了精力不濟,房事常常不舉,甚是著惱,暗地裡使了許多人求醫問藥都未能如願,我知道你的藥和符有時也十分靈驗,況且還聽說陶大人與下凡的神仙華天師熟絡,若是能……”
孫思正立即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道:“哈哈哈,可湊巧了,我正好知道一個方子,再配上我畫的符,燒化了和水沖服立有奇效,總之此事包在我身上。”
“那太好了,我作主,你這些貨的稅銀全數免了。”毛昌富十分高興,他知道布政使大人暗中許過願,若能重振雄風便給有功者加官晉爵,自己妹夫的升官晉爵便著落在此事上。
雙方談妥之後盡興喝酒吃菜。
酒酣之間,孫思正問道:“剛才聽毛兄說起貴縣似乎有鬧鬼的怪事發生?”
“是有。說起來這些事也跟你家的主人有點關係。”
“哦,卻是怎麼說的?”
“本縣地處偏遠,與池屏相隔不遠,原也是白蓮教活動猖獗的地方,餘顯儒的話在這裡比我那妹夫的話更頂用,我妹夫見妖教勢大一直不敢招惹其教眾。數月前餘顯儒起事的訊息傳過來,本且妖教教眾也蠢蠢欲動,我妹夫曾嚇得一度想要棄官逃跑,幸虧被我及時勸住了。”
孫思正和鍾右倓聽到他這番話個個臉色不變,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