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就有事找上門,說不得你又得出手管管,往後不曉得會落下什麼劫業在我們身上。”
陶勳賠笑道:“柔柔,我原本走的是官途,修仙是半途出家,人在紅塵滾,夙命躲不開,惹上紅塵劫業是沒有辦法的事,只希望劫業全都報應在我一個人身上就好,不要再連累你了。”
“我又沒有怨你。不過下山前你將玉虎留在仙雲山處置後續事倒也罷了,何必讓老孫頭和歐煥先一步進京呢?老孫頭命硬,歐煥也是劫後之身,由他們出面替我們處理江湖之事最是合適。”
“不是有袁叔隨行麼。”
“袁叔是不錯,但畢竟只一人,難免碰見人手不夠的時候。要不你將這個皮歷交給太平門,吩咐潘新他們幾個處置去吧。”
陶勳臉色微變,問道:“柔柔,你是不是卜算出什麼了?”
丁柔嘆口氣:“唉,我是算過,只知道肯定是個麻煩。你的命太怪,凡事只要沾到你就怎麼也算不清晰。或許由褚師姐卜算的話會好些吧,她的先天卜術一直比我高,我只在醫術上比她略強點。”
陶勳打斷她的聯想,說道:“既然上天讓我遇上,就說明這件事我脫不了干係。別多想了,等皮兄明天醒來問清楚再說。”
次日一早,陶勳早早地來到西京留守府第,將名刺投進去,不多久有管家出門引他進去。
白霽出到二門相迎,他是從三品的高官,陶勳的官職雖遠比他小,可卻是早年應兆秀才又立過平賊軍功,端地是年輕有為、前途無量,而他出為西京留守,實際上相當於變相貶竄,再說官場上最講究人脈,象這樣的舊日僚屬正需要互相交好引為奧援,所以他才會如此禮遇。
兩人其實有近十年未見,不過陶勳每年歲節都託人給白霽送炭敬,還有書信來往,互相間幫過點小忙,所以相見也很融洽,相談甚歡。
他們正說些在任時的閒聞逸事,忽有個師爺闖進來,似乎有急事。
白霽假意呵斥幾句,讓這師爺將手上公文呈了上來,他看過之後一聲不吭地收起信,臉上隱隱有怒意。
陶勳察顏觀色,問道:“世伯似有不快,莫非公務有疑?”
白霽道:“叫賢侄見笑,這是邊鎮移文來催要兩個人犯。”
陶勳詫異道:“世伯是西京留守,本省邊境五鎮總兵官都要受您節制,怎麼反倒向您移文催要犯人,還有沒有規矩?難道邊境將官竟然跋扈如斯了嗎?”
“咳,如今朝堂上*處境窘迫,權柄由靖寧侯一手把持,這裡的五鎮總兵官都是裴某人的親信,哪會將我一個貶官放在眼裡。”
陶勳憤憤地道:“學生這就回去寫彈章,待回京面聖時直接奏報皇上。”
白霽有點感動,反過來勸道:“賢侄有心了,大可不必如此草率,聖上對裴賊寵信無比,定不會聽你一個小小州官的一面之詞,除非你想博個受廷杖的美名後丟官去職避居鄉閭,不然還是留此有用之軀為百姓們做些實事的好。”
陶勳默然片刻,問道:“不知邊鎮要的人犯是什麼人?”
“十天前邊鎮移文,稱有兩名北戎奸細混在商隊裡偷偷入境,軍鎮秘密派了探子追捕,要地方全力配合,此信便是鎮將指責西京府捕役配合不力的公函。”
“配合不利?軍鎮士兵跑到西京抓人?”陶勳駭然,追問道:“您批准的?”
第八章 北戎奸細(下)
白霽搖頭:“他們有兵部直接批發的命令。”
“裴愷把持兵部胡作非為,越級調兵大違祖制,我要參他。”陶勳也只能如此說說罷了,類似的成例以前有過,裴愷之舉算不得大忌。
白霽將話題扯開:“那群邊鎮的丘八秘探行事隱秘、鬼鬼祟祟,在西京鬧騰五六天,非但沒抓到人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