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術可以緩解毒性爆發,還可以控制被下降之人的魂魄,那個汗王的血統高貴,在西戎的三大部族最有號召力。”
“看來是想用他來號令三部,所以不毒死他,並且同時要控制他。”董思焉繼續道:“要做到這一步有很多簡單的方法,為什麼非要這麼複雜呢?”
陶勳道:“我聽說修仙者對凡人帝王使用任何仙術都會招致天譴,這位察布倫汗也是一方王者,對他下手的人就不怕被天譴殛斃麼?”
硃砂更正道:“降術不是仙術,是種巫術。牽魂引的毒取自凡界毒物,解毒也需靈藥煉製成仙丹,實際上它的配製過程並不需要仙力煉化,只要原料齊全普通凡人也能配製出來,所以也算不得仙術。”
陶勳心裡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始沉默不語。
硃砂繼續講述道:“我當時解去毒,又用仙術破掉降術,汗王甦醒過來,可惜長年被兩物所害變得頗為痴傻,公主倒是對我千恩萬謝。我告訴了她每個月會復發一次但不致命,公主不放心非要留我住了一個月,直到證實他父親復發時不會喪命才放我走。”
“先生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伏擊,能詳細說說嗎?”
“我是在距回春谷一百里的雪山上遇伏,有三個人圍攻我,他們對我非常的熟悉,我的絕招神通他們全都知道,招招將我剋制,當時的場面我都認為自己肯定不能活著回家。我現在回想,這麼熟悉我的多半是以前的仇家才對,可是他們怎麼知道我走的路線呢?其實我離開部族的時候就曾考慮過可能會遇襲,路上不停地改變著路線和出發時間以及飛遁的速度迷惑潛在的敵人。”
“先生是怎麼逃脫的呢?”
“能夠逃脫是託恩公之福。”
“此話怎講?”
“他們不知道我經化形之後已經化成了人身,所以用來對付我的最厲害的法寶在最後的關頭沒有起作用,這才被我乘機逃脫。”
拿對付毒蟲的方法對付已經化形成人的硃砂自然要失效。
“有沒有認出對方的身份?”
“沒有,當時太被動,隨時性命不保,我光想著怎樣逃出生天,沒有留意對方的身份來歷。”
“看來我也得去一趟察布倫部族才行。”陶勳和妻子、徒弟商量一陣後作出這個決定。
察布倫部族的位置在回春谷西北方向三千里,硃砂提出帶路,陶勳婉拒。陶勳送給他一個定星盤,然後請他在自己的定星盤上留下草原部族大致的方位,有這個大致方位,三人可乘坐青虯車直線飛過去。
離開回春谷往北,坐在青虯車上往下看,沿途景色頗為單調,入目所見都是青草以及偶爾點綴其上的小湖泊、河流。北地地廣人稀,往往飛出上百里也看不見下面半個人影,有時莫說人影就是動物也見不到。
“師父,我以前聽人說和看書,說是北地苦寒,越往北越荒蕪、死寂,越往北越接近大地的邊緣,天邊有支撐起天空的石柱。親自看了才知道說得不對,我們飛出了這麼久,大地仍然沒有邊際的樣子,下方仍是青青綠草。”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要不是急於趕路,我倒是想步行上路,沿途考察草原的地理風貌、植被動物。遇到遷徙的部落可以搭乘他們的牛車,清晨上路,入夜搭起帳篷飲酒唱歌。”陶勳看著下方的景色如是說道。
“師父說得好象是種享受,可若是走上幾個月總是同樣單調的風景,每天所吃總是同樣單調的食物,每天所過的都是同樣單調的生活,不會覺得煩嗎?”
“修仙經歷的歲月悠長無比,大多數時間都在閉關獨處,不吃不喝不睡,月復一月、年復一年,那樣都能熬得過,何況乎這些?”
第十一章 深入草原(下)
董思焉連連點頭道:“徒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