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道:“那條天龍暫時不在裡面,我們正好到龍穴探探。”
前方的地洞越來越窄小,終端是一個只有初生嬰兒拳頭般大小的小洞眼。
陶勳不敢有絲毫大意,先用仙識反覆試探過,再三確定沒有危險才帶上妻子化作一股清風自洞口穿過去。
面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地下湖泊,方圓足有數百里,湖面上毫無規律分佈著百十座危巖巨石形成的礁石島嶼,水深深淺不一,深處探下去裡許仍不見底,好似它直通地心深處一般。
地底溶洞內黑暗無比,毫無半點光芒,唯聞水流聲轟鳴迴盪,從聲音可以判斷以此湖泊為中心有多條地下河匯進來。
因為有水流的緣故,湖泊所處的巨大地下溶洞內終年颳著大風,風冷侵骨,尋常人在這樣的風中吹上一公必定會被凍斃。
“我們進來的那條裂縫是一個氣眼。”陶勳傳音道:“這裡水下的地形異常複雜,我懷疑水底另有冥河通往別處,那條天龍便是透過冥河出沒於此的。”
“我也感應到了,水底深處有個地點氣息特別濃,若不是它的巢穴,便是它經常出沒的地方。”
“你看,沈秦斫發現天龍血蘭的地方應該在那邊。”陶勳指點著黑暗中的某處:“我們過去看看。”
那是一個距他們進來的氣眼十里外的小島嶼,形狀似葫蘆,最長處大約七十餘丈,是整個冥湖中唯一一個覆蓋著厚厚土壤的島嶼。
兩人開啟天眼神通,看到這個不算小的島嶼中心位置密密匝匝地長著大片天龍血蘭,儘管這裡終年沒有任何亮光,它們依舊生長得十分茂盛,暗暗地散發出獨特的奇香。
“果然就是這裡,這就是沈秦斫採摘血蘭的地方。”陶勳仔細地檢查過後,笑道:“思焉倒是說得極準的,他就是個膽懦惜身之輩,你看這裡滿地的天龍血蘭數目難以計量,再看這到處東一叢、西一叢的被壓倒、壓壞的而枯死的天龍血蘭,那條天龍如何可能記得清島上生長的血蘭總數?別說摘一株,就是刨掉一大塊地皮也不會被察覺。”
丁柔看過島嶼上亂糟糟的情形後,臉兒羞得通紅,啐道:“呸,果然被你說中了,這頭淫龍是將這裡當作……當作……”當作什麼她始終說不出口。
“當作行樂的場所。”陶勳笑道:“難怪那麼多地方的天龍血蘭被壓壞,然後在壓壞的地方又有新的血蘭生長出來。天龍血蘭須是天龍的精元真氣落到菥星蘭草所吸收才能變化生成,這條淫蟲在此地行樂,精元之水隨地潑灑,結果催生出這許多來。”
“但菥星蘭草是從何而來的呢?”
“是土壤裡帶來的。你看這裡方圓幾百裡的湖泊,島嶼不下百數,卻只有這裡一處有土壤,顯然土壤是從外面運進來的,菥星蘭草的生性同普通蘭草不同,它可完全黑暗的環境下生長,其成株能散發出奇香,對淫龍有催情的作用,淫龍必是因喜血蘭之香故取來含有血蘭的土壤移在此地。菥星血蘭的種子由根部產生,隨著根系延展而分佈到周圍的土壤中,只要原株不死則種子絕不發新芽。這裡是因為淫龍留下的精元之水太多,催得那些種子紛紛發芽長出來。”
“啐,別說了,你越說越得意,我不愛聽。”
“呵呵,我的好柔柔,我不說便是。”陶勳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在她耳邊吹著氣道:“真是天助我也,我們正好利用淫龍的這個弱點設下陷阱算計它,可以省下不少力氣。”
誠如兩人所猜測,在這個地下湖泊的最深處有另外的暗河通往別處。
三天之後,大量氣泡突然從湖底的暗河入口冒出,氣泡冒出水面爆裂開釋放出一團團熱氣,寒冽的水面好似滾開的開水翻騰著,帶起濃濃的水汽。
過了片刻,水泡消失,換作水浪由底部衝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