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勳問道:“綦將軍,戰果如何?”
“大人,昨晚按照天庭衛蹕大將的指點,我軍派出十支小分隊偷襲教匪在城外的十個輜重營全獲成功,我軍傷亡不到十人,共計斬首一千五百餘級,奪得糧草四千三百六十餘石。而且……”綦離說到這裡舔舔嘴唇興奮地說:“而且意外地在其中四個輜重營繳獲教匪軍餉共計黃金兩千三百兩、白銀兩萬七千兩。”
“這麼多錢!”瑞王停下腳步眼中放光。
“金銀現在放在何處?”陶勳追問。
“末將令他們全堆在州衙大堂裡,真是虧得有華天師所賜的仙符,不然這麼多東西哪能全帶回來。”
“隨孤去看看。”
一行人隨瑞王來到州衙大堂,十幾口大木箱全部敞開蓋,露出裡面的金銀,晃得圍觀的人眼睛發花。
瑞王看到這些金銀自是笑得合不攏嘴。
唯有李子升在旁邊拿起幾塊銀錠和金條翻來覆去看了會,惑道:“怪了,這些金條、銀兩上面沒有任何印記,莫非不是妖教從官庫裡搶來的?若是他們從民間搶的則其規制也不會如此齊一呀,難道他們把將來的金銀重新熔鑄了?”
陶勳笑咪咪地說:“李兄何必理會此等小節,既然是繳獲的金銀自當歸我們處分,這合計五萬多兩銀子正可大用。”
瑞王十分高興,大手一揮:“綦將軍,給參戰的將士們記功,孤要重賞他們。就從這些金銀裡面分兩成給他們,你看怎麼樣?”
他被困在池屏州三個多月,軍事、人事方面在陶勳的薰染之下對綦離的信任漸漸多起來,接觸多了便熟絡起來,對綦離的爽直性子沒最初那麼反感,有時也同他開開玩笑。
“且慢。”陶勳趕忙出言阻止:“殿下,將士們打了勝仗自然應當賞賜,不過朝廷對軍功的賞賜自有法度,按法度賜予就行了。如今教匪圍城日迫,我軍才打了一個小勝仗就一下重賞下去一萬多兩銀子,那麼以後打了更大的勝仗時又該如何賞賜呢?”
“呃……”
“要是賞賜少了,厚此薄彼,如何令其他士兵肯盡心盡力地殺賊?重賞可以激勵士氣,賞賜不公也可以沮喪士氣,用之須慎。”
“好啦,好啦,孤知道啦,每次都是你有理。”瑞王不耐煩地揮揮手:“老綦,你也聽到了,不是孤不願重重賞賜,而是陶大人不肯,你同你的將士說清楚,打起仗的時候可不許為這個偷奸使滑出工不出全力。”
“末將省得,省得。陶大人勸諫得也對,那群丘八不能喂得太飽,要是寵慣壞了,以後打仗前他們會先跟你要錢才肯出力。”
“亭淵,這麼多金銀,你說應該如何處置?”
“殿下,前段時間天降大雪,為了解決難民露宿的問題行轅下令州城和城郊所有居戶必須將房屋租給官府,由官府安排老弱婦嬬住進去,此舉措出臺後解救四十萬難民於危困,現在被凍死的人數從每天兩百餘人驟降至數人,困守在州城的五十萬軍民無不感念殿下的恩德,無不稱頌聖上的聖德。”
“嗯,小王慚愧吶,呵呵呵。”瑞王被拍得十分舒服,笑得十分開心。
“按照每人每天一文錢的租金計算,除去本城土著外,近四十萬難民每天的租金就是將近白銀四百兩,到現在一個多月了,租金累積就有一萬兩千餘兩。州庫老早就已見底,前段時間抄沒附逆者家產得到的幾萬兩銀子都充作軍費所剩無幾,所以這筆租金一直都是打白條欠著的。租金拖欠久了,再加上軍情越來越艱難,民心漸漸不穩,本月來難民與宿主間的糾紛愈演愈烈,必須想辦法安撫。”
“你呀你,還好意思說,照孤的意思應當直接下令徵用所有民房,何必搞出個花錢租房的花招,賺虛名而虧府庫,以後指不定御史們會揪住這條往死地裡彈劾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