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樂工的歌舞聲中翩然起舞,所以父皇叫它們為馬舞,也叫舞馬。”
雲洛依靜靜地聽她說得眉飛色舞,只是淡淡地淺笑。說來也奇怪,照理該是她陪同平樂公主遊覽安遠侯府,誰知到了後來,竟是李晴不斷地向她介紹著侯府中假山怪石、白玉青銅的由來。這公主最後竟遣退了隨侍的婢女,只顧拉著雲洛依在侯府四處亂走。
“喂,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啊?”眼見雲洛依一言不發,李晴不禁有些氣悶,微嗔地道。
“回公主的話,奴婢在聽。”雲洛依低眉順目,恭敬地答道。
“好了好了,你別給我擺出一副奴顏婢相。難道我在宮裡還看不夠這等嘴臉嗎?”李晴說話毫不客氣,哪裡還有平日裡的高貴。
“公主教訓得是。”
“你……你們安遠侯府的人真是一個德性,你們侯爺這樣,你也這樣,都是面上恭順,心裡卻不知如何清傲。”李晴一時也來了氣,冷冷地道。
“公主言重了,侯爺對公主是真正尊敬的。”雲洛依聽她言下之意,似對凌霽月有所不滿,忍不住為他辯解道。
“哦?你倒是見不得旁人說他的不是啊。”李晴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前後不過些許工夫,已然展顏笑道。
“奴婢不敢。”雲洛依垂眸道。
李晴忽然深沉地望了她一眼,隨即竟悵然嘆息一聲:“你有什麼不敢的。他當真會當你是奴婢嗎?”
“公主……”雲洛依才想開口,卻被她打斷。
“你別說話,讓本宮來說。”她幽幽嘆了口氣,接道,“本宮自幼生在皇家,外人看來,是千般寵愛在一身,可是,誰又知道,最終,我卻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
雲洛依安靜地聽著,沒有說話。李晴的寂寞,她是知道的。因為她曾經也是這樣,其實,官家千金與皇室公主,是沒有什麼不同的,都是一樣地被束縛在禮教之下,沒有自己。不過,她很幸運地遇見了他,一個不拘世俗,只是一心一意愛她的男子。
“在外人面前,我是雍容端莊的公主,必須高貴逼人,受萬人的景仰。可是,我卻偏偏不是這樣的人,我討厭‘本宮’這個自稱,但是卻必須時時用它。我喜歡大笑大叫,卻只能笑不露齒。”李晴邊說邊向涼亭走去,在那裡坐了下來。她指了指身側,向雲洛依道,“你坐吧,別再用什麼身份來推辭。”
“是。”這次,雲洛依卻沒有謝絕,很順從地坐了下來。
“你知道今日我是為何來這安遠侯府的嗎?”李晴忽然話鋒一轉,問道。
“奴婢不知道。”雲洛依照實說道。
李晴笑得很空濛,她嘆息似的道:“只怕我說了,你心裡又要難過。我來,是因為我想要個駙馬。”
雲洛依驀然睜大了眼眸,驚道:“公主是說……侯爺?”
“你不要激動哦。”李晴卻有點壞心眼地說道,“我承認是有這樣的想法,可是,現在這個想法打消了。”她頓了頓,又道,“你知道嗎,那天他為了你,不顧一切地硬闖行館,又毫不猶豫地傷了東晉太子為你報仇之時,我就已經很喜歡他了。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子會為女人做到這種地步的。那時,我感到你好幸福,而我,也希望可以得到這份幸福。”
“那麼,為何您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雲洛依望著她,疑惑地問道。
“因為你,也因為他。”李晴笑笑,“今天,我親眼看見你們兩人依偎在後花園裡,那時的情景,彷彿你們彼此間再沒有任何空間可以容得下他人,我又何苦自討沒趣?只怕今生,他是不會看我一眼的。”
雲洛依無語,她沒有想到,李晴竟是如此豁達、如此聰明的一個女子。
“而且,他也已經配不上我。我是個很現實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