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好戲就此落幕,一場宴席卻才剛剛開場。
袁紹與眾位諸侯言談正歡,袁術卻是一個人自斟自飲,最後更是黑著臉連招呼也沒打一聲便獨自離去。
正與人飲酒的袁紹見狀眉頭微微一皺,雖說這臭弟弟從來沒讓他安心過一次,這回竟然還想和自己競爭盟主的位子,可歸根結底兩人都是袁家出身,代表的都是袁氏一族的門面,豈可又如此失禮之舉。
正當他琢磨是不是應該派人去跟這個臭弟弟說說的時候,又人正端著酒樽過來敬酒,袁紹立即笑著將酒斟滿,這事自然也就拋在了腦後。
而陳啟這邊則絲毫沒有要摻和到那群諸侯當中的意思,老師盧植雖說名聲足夠地位也高,但總歸手無兵馬沒有實權,還是袁紹這傢伙給了個聯軍顧問的空頭職位。
說來顧問,本是供天子帝王垂詢諮事的近臣,袁紹哪有什麼資格委任,而且還是這等不倫不類的聯軍顧問,嚴格來講這已是有些僭越之舉。
不過如今漢室垂危天子深陷國賊囹圄,一應要求自然也不能再如往昔那般,便也沒誰非要強調此事合不合理的。
哪怕是盧植自己都並未反對,因為他很清楚,若想要營救下天子,始終少不了要依靠袁紹這盟主的幫助,與其因為這點小事互相交惡,倒不如閉上嘴什麼都不說的好。
不過相比一門心思撲在滅賊救國的自家老師,陳啟這會兒卻是看明白了。
這什麼顧問不顧問的,有名無實卻又是他袁紹盟主親自推舉出來的,而且依著自家老師的名望地位也完全足以擔任。
到時候袁紹若是有什麼想法,大可藉著顧問的名頭來給自己增加籌碼,甚至還能鉗制一番曹操,表面上空有職權可實際用途卻不小啊!
陳啟是越想越覺得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極高,越看貌似忠良的袁紹越覺得這傢伙深不可測。
也不知道這主意是袁紹自己想出來的,還是他手下有什麼幕僚策士之類給的建議……
陳啟將這事暗暗記在心裡,轉頭便伸出筷子專心對付起了眼前的佳餚。
好歹也是慶賀盟主上任的酒宴,今日這菜品比之前幾次要好出不少,肉食更是管夠。
隨手夾了一塊烤肉放進嘴裡,品味那浸透油水的炙燒肉香。
可就在陳啟沉浸享受知識,突如其來的一下卻是直接將其打斷。
無奈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好友,陳啟抿了抿嘴上的油漬問了一聲:“文若有何事?”
荀彧可不知道陳啟正在那自我沉醉呢,眉頭皺起擰成了一團,眼神中滿是疑惑的問道:“子庚前些日子言及北地各路諸侯,如今袁紹,公孫瓚我已見過,卻不知那位中山靖王之後如今現在何處?”
聽到這話陳啟嘴巴一頓,隨後飛快的將肉塊嚥下,有些尷尬的說道:“文若卻是誤會了,那中山靖王之後卻非是一路諸侯,如今恐怕正在公孫師兄的帳下……”
“???”
荀彧聞言一臉詫異的偏頭看向陳啟,腦袋上滿是問號。
虧了他觀察這麼久,從袁紹看到公孫瓚,奔著好友提及定必然有其過人之處的想法,正準備看看那位中山靖王之後是何等人傑呢。
可你陳子庚這會兒卻跟我說那人連一路諸侯都算不上,這算個什麼事?
眼見好友的目光逐漸帶上了幾分危險的意思,陳啟連忙補救:“文若如今見過了北地這些諸侯,可對其有何看法?”
荀彧仍舊盯著陳啟,語氣十分平淡:“公孫伯圭恃勇好戰可保一方卻非明主,張楊武人一個不成大器,如今便只剩下袁本初與曹孟德二人……”
陳啟訕訕一笑卻又問道:“文若可是忘了還有那冀州韓馥?”
“子庚難道覺得那韓文節能夠成事?此人與那袁紹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