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言稱濟南國相之屬,然我許家地處譙縣離濟南國甚遠,更無人與國相有舊!而今天色已晚閣下不妨帶著親隨就地歇息,等天明之後我等再詳談如何?閣下請放心,安營之物我許家可一力力承擔,另奉上些酒水吃食以供飲用!”
壯漢微微探出身子衝著下面喊了一聲。
陳啟在下面聽到熟悉的聲音當下大喜,衝著牆上高聲喊道:“牆上之人可是昔日陽翟司馬許定!不知許司馬還記得陽翟故人,陳啟陳子庚否!”
“陳啟?”
正等著回話的許定聽到這一聲喊,當即愣了一愣。
陳啟這兩個字雖然當即喚醒了他腦中的記憶,說來兩人當初在陽翟一起面對黃巾賊眾之時還配合的相當默契,也能稱得上是友人。
許定近年來都在許家待著,並不清楚陳啟之後的經歷,最後對這兩個字的印象也僅僅是停留在他得舉孝廉之時。
現如今這兵荒馬亂的時候,突然間在牆下冒出來一個故人,許定自然難免有些激動。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卻還是需要確認一番。
“你說你是昔年陽翟陳子庚?不知可否上前來讓在下看個真切?”
許定說罷,探出身子衝著下面看去。
而陳啟對許定這般慎重也表示理解,當即策馬緩緩上前,手中就這火把照亮自己。
“陳啟?當真是你小子!”
許定眯著眼睛打量了一陣,終於是確定眼前之人乃昔年故舊,當下心中大喜。
“去開啟大門!”
“啊?大兄謹慎啊,這突然冒出來個故友,別是有詐!”
有族人還在擔心,可許定卻相信陳啟的為人,也堅定自己的判斷,當即帶人下了土牆來到門前,親自拿下門栓將封閉的大門開啟。
“吱呀……”
木質的大門緩緩被推開,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陳啟衝著趙雲招了招手,隨即便單騎來到了大門前翻身落地,衝著許定拱了拱手道:“許司馬多年未見,風采不減當年啊!”
“誒……我早就不是什麼司馬了,如今不過是一介白身。反倒不如你小子混的好,竟然還成了國相屬官,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許定拉著陳啟頗有些感慨,當年二人一個是郡中司馬,整個潁川軍中說一不二的存在,除了府君司馬儁之外,他許定當真還沒有怕的
若非因為家中老父身體抱恙,府君又到了致仕告老的年級,他也和新上任的太守李旻不對付,這才辭了軍中司馬的官職,回到譙縣老家來一直待到現在。
而陳啟當初只不過是一介屬吏,連正兒八經的大漢官身都算不上,卻不曾想得府君看重一路直上,最後竟能得舉孝廉往赴洛陽,現如今更是歸屬於濟南國相,想必這些年也是另有際遇。
如此對比之下,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竟然在短短几年的光景發生了轉變,上者下而下者直上,當真事實奇妙不可言也……
“走走走,進堡內說話,這裡哪是敘舊的地方!”許定說著拉起陳啟便往裡走,順便囑咐族人道:“去弄些好酒好菜,某今日與昔日同僚故舊重逢,當好生慶賀一番!另外告訴我父和仲康,讓他二人不要擔心,便說一切無憂!”
“是!”
一許家族人領命而去。
許定則引著陳啟便往會客的地方去。
而此時,得陳啟示意的趙雲等十數騎,也剛剛好趕到了塢堡之內。
聽到身後的馬蹄聲,許定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
相比在牆頭上藉著火光模糊不清,這回他算是看的清清楚楚了。
那毛色體態的戰馬,那精良的甲冑,這些隨著陳啟而來的騎卒當真非同小可。
尤其是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