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
被人抵拎了半天衣領子的李旻臉色難堪,落地之後冷哼一聲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事實上現在陽翟城裡就屬他這個郡丞受著夾板氣。
外面賊軍攻城,裡面家族要人。
那些個被府君以利相誘的家族,在真死了人之後一個個都炸了鍋。
可他們又不敢去跟司馬儁鬧,怕當初的許諾告吹,反而是一股腦的找上了李旻。
深知其中內情的李郡丞心裡那叫一個苦。
太守司馬儁惹得起這些家族,可他李旻不過是小小郡丞而已。
面對上門討債一般的來人,李旻是笑也笑不出,哭也哭不來,這不上不下心裡早就憋了一股火氣。
被許令一激,這才當場繃不住發洩了一通。
然而說到底,不論是李旻還是許令,兩人一改往日性情變化的緣故,一切的根結緣故,還不是那城外的黃巾賊軍嗎……
就在屋內氣氛沉默,三人皆是無言之時,陳啟與荀彧二人卻是聯袂而至。
剛一進屋,二人便發覺氣氛不太對。
郡丞李旻繃著臉坐在一旁,軍司馬許令面色陰沉的扭頭看向另一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的問題。
陳啟二人並不知道內情,但猜也猜出來十之八九是跟今日的戰事有關。
這時許令受傷的胳膊也被陳啟看在了眼裡。
白日間他在城中都聽得城頭上那震天的喊殺聲,卻不曾想在他看來勇武不凡的許令居然都受了傷!
須知在這武力爆表的年頭,能讓許令受傷之人必然也是勇武與之相差不多。
陳啟第一時間就懷疑是黃巾渠帥親至,甚至想著是不是波才或者彭脫親自到了。
可等他仔細想想卻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這倆人得在長社盯著朝廷大軍呢。
若是是隨隨便便就能離開一個遠征別處,還真以為左右中郎將是吃素的不成?
然而還未及陳啟多想,太守司馬儁卻是略帶疲憊的問道:“你二人至此可有何事?”
這時輪到荀彧猛地在陳啟背後推了一把。
踉蹌著上前一步的陳啟有些無語,卻還是拱手道:“稟府君,我等已於校場周邊佈置妥當,特來向府君交差。”
聽聞此言,司馬儁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畢竟這是他目前為止聽到的唯一一個還算好的訊息。
可流民的問題事小,城外的賊軍事大!
真正的危機仍未解除,這讓司馬儁怎麼也露不出笑臉來。
就在這時,陳啟身旁的荀彧卻是突然上前一步道:“府君!陳佐吏有一計,可解我陽翟之危!”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司馬儁登時雙手拄著案几半起身來,就連腦袋別過去不在一個方向的李旻與許令二人,都紛紛轉過頭死死的盯著陳啟看。
一時間三雙六隻眼睛盯在自己身上,陳啟喉嚨一動嚥了咽口水,只想對身旁的荀彧道一句。
“文若誤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