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的突然上門,讓陳啟荀彧二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或者說對何進的焦急感到奇怪。
就算天子創立西園校尉,可你何大將軍的優勢在那擺著呢,區區八校尉又能如何,更別說其中還有一半是你的自己人。
可當二人事後得知,許攸近些日子可不僅僅是拜訪他們一家,凡洛陽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僚府邸,只要是在何進看來有必要的,都有許攸登門拜訪的身影。
只不過他許子遠卻也不是到哪家都擺出那副倨傲的樣子,好像背靠大將軍府的人就得傲氣似的。
事實上如荀彧這樣的,許攸都是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但輪到千石以上的官員府上,許攸乾脆徹底變了一副嘴臉,畢恭畢敬態度誠懇。
這兩副嘴臉相差如此巨大,陳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他許攸會做人,還是隻有些小聰明。
不過想想這老兄都有膽子敢廢立當今天子,在被朝廷通緝的情況下還有能力在洛陽城裡混的風生水起,背靠著如今朝廷中權柄巨大的何大將軍,恐怕換了旁人做的比他許子遠還要過分。
甚至仔細想想,許子遠擺出那副姿態來,恐怕跟好友荀彧妻室是宦官之女也脫不開干係。
虧了自己事借住在好友府上,又只是可東觀的小小校書郎,都沒機會入人家大將軍府的眼,不然天知道許攸在拜訪自己的時候會是個怎樣的面孔……
何進派出許攸作為說客遊走在洛陽城中,大張旗鼓擺明車馬好像根本就沒把蹇碩給放在眼裡,甚至隱隱有將皇權壓一頭的意思。
不過西園校尉跟天子終究是兩碼事,何進這般做法只是對當今陛下的還擊罷了。
至於做臣子的為什麼有膽子敢跟天子硬著來,這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了,反正大漢至今四百載,像如今這樣的情況那可是屢見不鮮,做皇帝的被臣子駁了面子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多,明擺著不對付的也不少。
只不過像何進這樣權力基本來自於當今陛下,結果自己勢力擴張逐漸站穩跟腳,反過頭來和天子對著幹的的確是有些少見。
而就在大將軍府有所表示,許攸出盡了風頭的時候。
被大漢天子劉宏寄以厚望的黃門內侍蹇碩卻當了縮頭烏龜,哪怕這傢伙已經是名義上大漢軍隊的最高指揮,甚至可以不把何進放在眼裡,不需要在乎他那大將軍府的軍令,但這人卻始終不曾強硬的站出來跟何進對著幹。
哪怕十常侍已經很明確的表示會堅定站在蹇碩這邊,要他和何進爭權奪利為宦官一系謀取更多的地位。
可蹇碩卻始終保持著不主動,不作為的樣子,甚至隱隱還有些退讓的意思,卻是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有人覺得閹人終究是閹人,就算手握大權也難成氣候,也並非所有的宦官都能跟前秦趙高相比較。
但另外一些人卻不覺得蹇碩是個膽小怕事之徒。
這傢伙身形高大體格健壯,身手不俗武力非凡,一人當百不在話下,如此勇武之人哪怕是個宦官去了子孫根,也必然不是什麼畏畏縮縮之輩。
而且就算他們看不清楚,當今陛下難道真就老眼昏花了不成?
識人不明也許有,但要說對蹇碩委以重任讓其與何進分權,若真派出來個無能之輩,那陛下又何苦費力折騰什麼西園校尉呢。
陳啟亦是站此看法的一員,只不過相比其他人是根據現有情報做出的判斷,陳啟就只是單純的知道太多而已。
試問,一個敢對何進直接下狠手,打算弄死他的人會是沒有膽子的怯懦無能之輩嗎?
蹇碩這廝表現出來的一切,在陳啟看來都是在隱忍,等待時機而後行事。
只不過世事難料,有些時候示敵以弱待時而發是沒錯,但若時不我待風雲突變,那之前所謂的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