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先這些吧。”
丹霞憋著笑望著李鳳鸞,臉上紅得賽牡丹,“奴婢明白了。”
李鳳鸞比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喜笑顏開的模樣,連樹梢上的陳鳴和都有些好奇她同丹霞說了什麼。
哼著小曲,李鳳鸞挑釁似得看向他的方向。
他更好奇了。
月上樹梢時,李鳳鸞窩在軟榻上睡的香甜,手中書本扣在指下,一半垂在榻邊,欲落不落。
即使在睡夢中,她唇角也微微勾起,散落在一邊的長髮還未乾透,滿是花香味。
林野站在榻邊,想抽出她指下的書,剛伸出的手卻被一顆小小的棠梨擊中,僵在空中。
陳鳴和大步上前,他拿下榻邊的‘詩經’,合好放在小桌上,才抱起李鳳鸞。
迷迷糊糊間,她連眼都未睜開,呢喃道:“你……怎回來了……”
她用的是‘回來了’,林野只覺得渾身血液凝固住,她這般慵懶撒嬌的聲音,與尋常截然不同。
陳鳴和將她放到拔步床上,拉過被子蓋好,鬆開床邊的帷帳,看了一眼僵在屋中的林野,目光凌厲。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院中,陳鳴和靠著甘棠樹幹,壓低聲音,“你徘徊在兩個女人中間,太不光明磊落。”
林野掩上殿門,“她不是你的,我同她的事,與你何干。”
樹下垂首的男人勾起一邊嘴角,連眼尾都跟著上揚,輕嗤一聲,“她怎麼不是我的?”
林野面色如常,背在身後的手卻緊握著,“無論誰做皇帝,只要她是御國嫡長公主,你二人都絕無可能。”
無論誰做皇帝……
陳鳴和不置可否,卻笑得更肆意了,“我同她的事,與你何干?”
二人對視良久,他收起笑意,“陸崢,你還是不明白,我為何能贏你。你若是要爭,便斷了和宮外那個女人的來往,你我公平競爭。若是斷不乾淨,就離她遠點。”
林野看向他離開的背影,譏諷道:“你連名字都不敢告訴她,又比我磊落多少?”
這一句未收著聲,動靜不小。
陳鳴和回身望向殿內,見半天沒有聲響,才低聲道:“你叫陸崢,又如何呢?”
“名字罷了。”
他不想再同林野爭論,沉聲警告道:“處理好你自己的事,若你那金絲雀再傷了她,別怪我不留情面。”
陳鳴和大搖大擺走出小院,福滿在院外的長廊守夜,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狗腿子似的低聲道:“公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