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家祖母沉默了。
她忘了孫媳婦是紀北人了。
許是在她心裡,無論臨淵、紀北還是天佑,都沒有什麼不同。
月星涼是沒想到的,她這腦子怎麼就不能顧慮周全些呢?
她怎麼忘了贏花兒走到如今有多不容易,她怎麼就自私的認為人家一定要為了月家捨棄一切。
月星炎側身,他蒙上了被子,他只想好好睡一覺。
月星涼她們離開了流火的房間。
姐妹四人排排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剛坐下覺得涼,就回房去了。
屋裡燒得很暖和,平時三叔公和三叔婆也經常回來收拾的。
姐妹四人窩在隔間的炕上。
“大姐,咱們走的太突然,確實有些思慮不周。”這是月星暖真實的想法。
“當時還覺得挺霸氣。”雪初落輕嘆,“花兒和星炎這事比較麻煩,他們倆相識時間尚短,星炎這麼做,對花兒來說是種背叛。”
月不涼也頭疼。
感情的事最是複雜,別的夫妻和她跟裴初塵不同,他們倆之間主要是世俗的慾望。
“星炎估計要追妻火葬場了。”
月星涼抱緊了雙腿,她連累了花兒。
月不涼又說,“可是這才是贏花兒該有的模樣,不會因為兒女情長而隨隨便便放棄仕途之路。咱們想做的事,她在做。科舉應該不會變,花兒應該留在皇城的。”
月星涼更難受了,說起來就她最沒大局觀。
這事說完就算了。
月家姐妹是待不住的,好容易回來了,自然要到處去逛逛的。
北境安好,但紀北皇宮卻亂成了一團。
紀七月能下床了,她聽說流火昏睡不醒,打算去看看的。
她現在還不確定,流火是在使苦肉計,還是真的病了。
只是……來往的宮人看她的眼神那是滿滿的譴責。
她是真的想辯解的,可這次確實是她理虧,即便是辯解,她也是輸的那方。
嵐玥是打算去看望陛下的,她沒想到會碰上紀七月。
她輕聲說:“拜見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四個字怎麼聽起來都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紀七月問道:“你是誰?”
“嵐玥,內閣官員。”
“哦。”
月星涼確實不凡,她的記憶中有關於這個嵐玥的故事。
嵐玥是月星涼一手提拔,並且嵐玥出使臨淵,月星涼護在了她的左右。
可想而知,她和月星涼之間的關係有多親密。
這姑娘沒見面就跟她動手,已經是好脾氣了。
紀七月進了流火的寢宮,這裡只有神醫谷的大夫,宮內本來也沒剩幾個太醫。
這個皇宮跟她認知中截然不同。
紀七月走到了門口,神農炎在門口熬藥,他看了紀七月一眼,收回眼神,當她不存在一般。
紀七月深吸了口氣,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她現在跟人人喊打也差不多了。
她敲門之後入內,屋內只有流火和神農天啟。
“天啟前輩,流火如何了?”
神農天啟搖頭,“身體已無礙,究竟為何昏睡不醒,我還不知。”
他看向紀七月,輕咳之後說道:“許是星涼不在,流火不想醒來吧。”
紀七月點頭,“晚輩明白了。”
既然是因為她,自然也該她去彌補。
在心裡默默罵一百遍穿越者。
她用妖力感知流火的身體,確實沒有任何不妥,應該就是心病。
她是狐族,狐族多數都有修復療愈的能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