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 順天府那邊只說還需要殷大人‘協助調查’,但因為他是朝廷命官,在事情還沒有徹底查清楚之前,是不能把他給抓起來的。 翌日一早。 殷府大廳裡,殷老夫人正要派人出去外頭探聽探聽情況,大門處的小廝飛奔進來。 “老夫人、老爺……大大大事不好了!秦大人、那秦大人來了!” 秦大人,說的正是秦笙的父親,左督御史秦正德。 殷老夫人心口猛然一跳,強做鎮定,道:“秦大人來就來了,大驚小怪地做什麼?” 他秦正德一個文人還能在殷府的地盤兒上做什麼不成? 不過殷老夫人心裡還是有幾分打鼓的,這秦正德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又深得攝政王和陛下的信任,必定不是什麼簡單之人。 “把人請進來吧。”殷文孝平靜道。 “文孝……” 殷老夫人蹙眉,不贊同地看著兒子,請他進來做什麼?他們和秦家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甚至有些慶幸,幸好那秦羽不在京城,要不然他來了,少不得又要動手打人,簡直野蠻! 但殷老夫人沒料到,秦正德不是一個人來的。 一同來的還有兩位御史大人,都是平素京城裡出了名的嚴肅老古板。 人很快被請了進來,落座、喝茶。 “秦大人、辛大人、賈大人。”殷文孝一一行禮。 秦正德冷冷哼了他一聲,“殷大人可真是讓本官刮目相看啊,做人能惡毒至此,莫不是上輩子是惡鬼投胎不成?” 這話從一個文人的嘴裡說出來,那已經可謂是非常惡毒的了。 不過隨同過來的兩位御史大人並沒有出言制止,只低頭喝茶不吭聲。 倒是殷老夫人,氣的一口血差點吐出來。 什麼玩意兒,一個文人說話這麼惡毒,難怪能生出秦笙那樣的女兒來! “秦大人罵的是。”殷文孝低著頭說:“的確是殷家對不起秦笙。” “這可不是對不對得起的事兒啊,殷大人。”那位辛御史開口:“這可是觸犯了大襄刑法的。” 買兇殺人,雖然不至於要砍頭,但是丟官肯定是在所難免的了,嚴重一點,還要流放的。 “……” 殷文孝低著頭沒說話,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不過這樣的事情,傳大了,到底於兩家人的臉面上不好看,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讓秦大人帶著二位御史過來問話,看看這殷文孝當著前岳丈的面兒,敢是不敢承認。 …… 那一日秦正德帶著兩位御史去殷府到底說了什麼,外頭一絲口風也沒透出來。 只知道後來,殷文孝丟了平陰伯的爵位之後,又跟著丟了馴馬所的官職。 這下子殷家今後若是還想要在這京城裡有一席之地,只怕是難了。 算計來算計去,到最後卻是一場空。 整個殷府都是低氣壓,下人們進進出出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殷文孝一個人在祠堂裡跪了許久,粒米未進、滴水不沾。 門口的小廝好幾次拿了吃的喝的過來,但殷文孝都無動於衷,他整個人彷彿入定了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天色都黑下來了,殷文孝終於站了起來。 只是跪得太久的原因,起身時腿麻了,一時站立不穩,摔了一跤。 門口的小廝連忙進來扶起他,“老爺,您沒事兒吧?要不要先用些飯食?” “沒事……” 殷文孝搖搖頭,緩過來之後道:“去老夫人那邊吧。” 殷老夫人也還沒用晚飯,她一直在小佛堂裡禮佛,“噠噠噠”敲木魚的聲音聽得人心裡並不平靜。 殷文孝等了小半個時辰她才出來。 畢嬤嬤連忙讓人擺了晚飯。 只是,坐在桌前,母子倆都沒有胃口,殷老夫人開口:“雪梅的肚子已經顯懷了,好幾個有經驗的接生婆都說,她肚子裡是個男胎。” “……” 殷文孝已經有段時間沒去彩虹院了。 “文孝,你是不是在心裡恨我了?”殷老夫人話鋒一轉,說道:“可你要知道,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你!” 為了你、我都是為了你…… 殷文孝簡直是受夠了這句話。 自從父親去後,原本就強勢的母親就變得更加強勢了起來,不管她讓自己做什麼,稍有不從,母親就會搬出這句話來。 “是,您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