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月牙城?” 秦笙想到什麼,心口猛然一窒,倏然站了起來:“是不是西戎人又打過來了?” “不是。” 月容恆道:“我既然出了京城,便想著順道兒去月牙城看看。” “另外---”月容恆睨著她:“我的人在寧州府外頭救了個丫頭,據說是來找你的。” “找我的?” 秦笙微微驚訝,隨即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可置通道:“是不是玉柔?” “嗯?好像是叫這麼個名字。”他說。 秦笙心下恍然,什麼在寧州府外面救下一個丫頭,恐怕是他一早便帶了玉柔來寧州的吧。 是因為怕她會多想嗎?所以按耐到了現在才說。 秦笙心裡嘆氣,這樣一來,自己恐怕是又欠他一個人情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 道謝的話還是吞了回去。 秦笙轉而問:“殿下什麼時候去月牙城,我---” 她剛想說自己到時候去送他,卻聽見他道:“今晚夜半出城,送就不用了,有時間多練練廚藝,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 “……” “還有,”他忽然拿起那本她還沒看完的話本子,“這個我也帶走了,路上看。” 秦笙一怔,麵皮隨即又發熱起來。 那話本子她已經看了大半了,裡面的內容講述的是一隻修煉成人的狐狸精找書生報恩的故事。 姑娘家看沒什麼,但裡面有些尺度……他一個大男人,不適合看吧? 月容恆走了。 這個男人…… 秦笙一個人站在院子裡,下意識咬了咬唇瓣,他怎麼會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呢? 她才想著想方設法的讓人去打聽玉柔的訊息,沒幾日他就把人給她送過來了。 秦笙總在告誡自己,不要太依賴他人了,尤其是……月容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不管碰上什麼事情,心裡好像總會不自覺地想到他。 例如今日在大濟寺裡上香。 就連求菩薩保佑家人的時候,也想到了他。 雖然後來知道,她烏龍之下拜的是送子觀音。 …… 月容恆走了,對外的說法是,寧州府稅收一事已經整理清楚,他回京城去了。 寧州府一片風平浪靜。 可是秦笙心裡隱隱地,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她叫了於富過來問:“寧州這麼富庶,你知不知道每年大大小小的稅收報上去,大概有多少?” “這可就多了。” 於富說:“寧州盛產茶葉,咱們大襄最大的一個茶園就在寧州府,每年光是茶葉稅最起碼就有十數萬兩銀子。” 這還沒有算上其他的。 寧州最出名的就是茶葉和刺繡,皇宮裡這兩樣東西每年都是由寧州府呈貢的。 可若是這樣說起來,寧州府每年的稅收數額可就太龐大了。 月容恆已經全都理清楚了嗎? 秦笙心裡疑惑歸疑惑,可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她能管的,打聽了一些,就讓於富下去了。 …… 四月初,秦笙在寧州府開了第二家店,是一家繡品店。 鋪子修葺的同時,玉柔已經繡出來了好些新穎的花樣,都是京城那邊最流行的樣式。 秦笙也跟著繡了。 她繡了幾個荷包,荷包上頭繡的不是松柏就是竹葉,還有一個繡了虎頭的。 巧兒笑問:“娘子這是繡給誰的?這些圖案看著像是給男子用的呢。” 秦笙隨口道:“給兄長的。” “大少爺?” 巧兒忽然哈哈笑了起來,“咱們大少爺從小到大哪兒用過荷包這種文雅東西啊?依奴婢看,您給攝政王還差不多。” “……” 秦笙差點扎到了手。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跟著玉柔繡的幾個荷包,隨即啐了巧兒一句:“一天到晚胡說八道。” 玉柔也笑道:“不過攝政王是個好人,娘子不是說欠了他人情嗎,拿荷包來還也未必不可。” 其實她心裡是隱約有些猜測的。 殷府已經破敗,她也隨著大部分的下人被賣了出去,運氣好些的,能被賣進好人家裡去,還是能當個下人。 運氣不好的--- 玉柔想起了那一日。 若不是攝政王的人來了將她買下,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淪落到那煙花之地去了。 後來,攝政王問她,願不願意去寧州府,去秦娘子的身邊幫助她。 玉柔自是願意的,她點頭,跪謝了攝政王的恩情,又忍不住問他,為何要幫助自己。 攝政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