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房俊也行,問題是你到底攔沒攔、勸沒勸?
你讓韋大武怎麼說?
總不能說我不敢攔也不敢勸,我怕被房俊一起打死……
房俊臉色陡然一沉,冷哼道:“韋少尹為何對本官的安排推三阻四?難不成,你們韋家與長孫家乃是此次東市鬧事的幕後主使?”
韋大武滿頭大汗:“絕對沒有!府尹明鑑,下官亦是京兆府衙門之一員,焉能幹出此等錯事?”
房俊冷笑:“來人!給本官連夜突審,將這些縱火打砸、意圖破壞帝國穩定的商販之中但凡與韋家有關係的,都給我大刑伺候!本官就不信,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韋大武如遭雷噬,徹底懵了……
特麼的,這是要所有的罪名都丟到韋家的頭上?
這次東市鬧事幾乎所有的世家門閥都有份參與,之所以這麼大的膽子,就是因為“法不責眾”,皇帝再是惱怒,總不會對所有的世家門閥動刀子吧?
可若是之針對韋家……
怕是其餘的世家門閥樂得能拍巴掌,雪中送炭絕對不會有,落井下石一樣都少不了!
皇帝更是全無顧忌,區區一個韋家,如何承受皇帝的怒火?
韋大武徹底熊了。
“府尹恕罪,是下官的錯……下官一向對府尹馬首是瞻,敬畏有加,豈敢不尊號令?這就親自將此人送去長孫家。”
韋大武二話不說,指使幾個親信將胡崇抬起來,根本不顧他鬼哭狼嚎的淒厲慘叫,飛快的向著長孫家所在的崇仁坊跑去……
整個京兆府衙門急速運轉起來。
衙役官差連夜突審,將這些商販百姓的姓名、籍貫、職業、所屬何家等等背景資料一一查實,而後又詢問是否受到人的指使,此等行為的目的究竟為何……
忙得飛起。
房俊將事務安排妥當,剛剛回到值房,便有家僕趕至衙門,說是家主讓二郎回府一趟,有要事交待。
房俊不敢怠慢,即便家中不來人,這邊安置妥當之後他也會返回家中,向房玄齡請教一番。
臨走的時候,叮囑程務挺道:“將這些人都看住了,不能跑了一個。”
程務挺問道:“那審訊結束之後,下官將口供給您送過去。”
房俊搖了搖頭:“不必了。”
便轉身離開。
程務挺一頭霧水……
什麼叫不必了?
*****
房府書房裡,房玄齡靜靜聽著房俊詳細述說事情經過以及處置手段,並不插話。
直至房俊說完,房玄齡方才緩緩頷首,欣慰道:“事發突然,能夠倉促之間顧全大局,很不錯。”
房玄齡是典型的儒家君子,信奉的是“嚴父出孝子”那一套,雖然因為性格的原因對於幾個兒子並不是十分嚴厲,但是平素想要得到房玄齡的一句誇讚很不容易。
房俊謙虛道:“都是父親平素教導嚴厲,只是難免有疏漏之處,還望父親教誨。”
“嗯。”
房玄齡嗯了一聲,拿起書案上的茶杯飲了一口,繼而微微一嘆,說道:“這件事……你怕是要受委屈了。”
房俊蹙眉:“不至於吧?”
本來商販在東市嘯聚生事,他這個京兆尹在責難逃,李二陛下不可能為了他而與世家門閥全面開戰。可是房俊又是放火又是打砸,生生將事情規模弄得拔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如此大規模的鬧事事件,已經遠遠超出了李二陛下的底線。
當然,就算超出了李二陛下的底線,也不可能當真就跟世家門閥翻臉,刀對刀槍對槍的幹起來。
因為世家門閥必然會服軟……
在世家門閥眼中,家族的傳承重逾一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