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如同李元景那般愚蠢,冒著帝國板蕩的危險亦要去搏一把。
這根本就是發了瘋,他才不會幹……
李元景頷首道:“這是自然!軍人的職責便是保家衛國,強敵來犯,自當守衛家園、報效君王!”
柴哲威道:“王爺深明大義,微臣敬佩。時候不早,軍務在身,微臣暫且告退了。”
李元景起身相送:“夜雨路滑,譙國公定要看準腳下。”
一語雙關。
柴哲威微微一頓,旋即笑了笑,拱手告退。
待到柴哲威離開,李元景重新坐下,自己斟了一杯酒,飲了一口,抬頭望著茅屋外淅淅瀝瀝的雨水,眯起眼睛。
這個柴哲威!
既想要攫取從龍之功,獲得更大的利益,卻又不願冒險,只想著待價而沽、順時而動。
當真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若是依著李元景自己的脾氣,那是絕對不願意同柴哲威這等首鼠兩端、幹大事而惜身之輩合作。這種人平素看著慷慨激昂、踏實穩重,實則最不靠譜,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改弦更張,說不定一轉眼的功夫就把盟友給賣了!
不過柴哲威卻很受李二陛下器重,不惜將拱衛玄武門的兩支軍衛之一交給他統率,無論眼下關中空虛,亦或是將來陛下回京,左屯衛都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力量,必須爭取過來。
因為他清楚,房俊的右屯衛是萬萬不會追隨他的……
將杯中酒一口抽乾,酒杯重重頓在桌案上。
就算你柴哲威奸猾似鬼又如何?你身邊有我的人,一切行動佈置不僅在我的掌握之下,甚至還會受到我的影響,將來到底怎麼幹,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
夜雨淅瀝。
柴哲威來時沒有穿戴雨具,這會兒雨勢漸大,更走了沒一會兒便渾身溼透。只得打馬快行,趕緊回到軍營駐地。
距離左屯衛駐地尚有一段距離,便見到前頭一隊騎兵慢悠悠走在路上,左右分散,將整條道路都給堵個嚴實。
柴哲威以及麾下兵卒都沒有穿戴雨具,這會兒各個淋得落湯雞一般,急於回營,心情便有些急躁,當先的一個兵卒在馬背上厲聲喝道:“什麼人深夜遊蕩?靠近軍營,意欲何為?”
“趕緊滾開,讓開道路!”
話音未落,只見前邊這一隊騎兵非但未曾靠向路邊讓出道路,反而在馬上勒住馬韁,然後掉轉馬頭,齊齊向著這便衝了過來。
這下連柴哲威都嚇了一跳,知道對方並非尋常兵卒,身邊的親兵連忙大聲喝道:“都站住!譙國公在此,速速下馬!”
孰料對方根本充耳不聞,數十匹戰馬“呼啦”一下就將柴哲威一方圍個嚴嚴實實。
稍後,便見到對方騎兵後面一人騎在馬上慢悠悠的靠近,笑道:“真是胡說八道,譙國公乃是左屯衛大將軍,半夜出門,身邊豈能就只有這麼幾個歪瓜裂棗?來人吶,將這夥賊人給本帥拿下,抓回去好生審一審!”
“喏!”
身邊親兵部曲便氣勢洶洶的衝上去。
柴哲威一聽,頓時氣衝腦海,當真是冤家路宰啊!
這大半夜的,也能在路上遇到房俊這個棒槌……
他甚為當朝國公、左屯衛大將軍,就算是夜晚出門,身邊這十餘個親兵也不少了吧?誰能像房俊這樣,遍地都是仇家,尤其是關隴貴族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所以出個門身邊四五十人,恨不能帶一個旅隊放在身邊才安心……
見到右屯衛兵卒氣勢洶洶的撲上來,柴哲威趕緊在馬背上喊道:“住手!房俊,休要欺人太甚!”
房俊在馬背上長笑一聲,大聲道:“休要裝腔作勢!這群賊子膽敢冒充譙國公,趁夜靠近軍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