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植在西域的勢力,使其再也不能如以往那般恣意妄為,將絲路甚至是整個西域視為關隴之封地,肆意攫取本屬於國家的利益。
可以想見,此番大捷一旦在長安城內傳開,所取得之震動較之前番河西大捷尤甚!
怕是房俊“軍神”之命愈發坐實,無數人為其歌功頌德。連帶著,他這個儲君之地位自然愈發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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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熟讀史書,知曉但凡欲行大事,必有名臣相輔方能成功之道理,一個人再是英明神武,若無傑出之士輔佐,亦難成大事。
或許,房俊當真就是上天派來輔佐他成就大業的肱骨之臣?
細細思之,自從房俊崛起乃至於親近東宮,自己的處境似乎便一日好過一日,非但從以往那種朝不保夕、誠惶誠恐的狀態之中脫離,而且每每遭遇兇險,都能得房俊傾力襄助,從而化險為夷。
若說不是天命如此,還真就沒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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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承乾所想那般,阿拉溝之戰的結果在送抵宮中不久,隨著有功之士的名簿送到兵部求情敘功,旋即爆發開來。
先是大食人厲兵秣馬入寇西域,安西軍孤木難支節節敗退,眼看著大半西域盡落入蠻胡之手,絲路斷絕,後有吐谷渾奇兵突襲欲謀求河西劍指關中,導致社稷震盪、朝局不穩,今年以來,可謂多災多難。
然而正是這等帝國危及之時,房俊挺身而出,先是於大斗拔谷大敗吐谷渾鐵騎,將其二十年生聚之精銳一朝殲滅,如今又橫掃西域,將突厥人、阿拉伯人潛入西域腹心之軍隊一鼓盪平,徹底通暢由長安前往西域之道路。
都說“國難思良將,亂世出英豪”,這等危急時刻房俊猶如彗星一般耀眼的表現,豈不正是“良將”“英豪”所應具備之風範?
一時之間,闔城震動,長安內外,士氣大振。
對於百姓來講,沒有什麼比安穩的生活更為重要,眼瞅著盛世已至,天下安居樂業、百廢俱興,誰有願意整日裡戰火連綿、局勢動盪?百姓之歡欣鼓舞可想而知。
然而有人歡喜,自然就會有人發愁。
那些就等著右屯衛折戟沉沙以便斷去太子一臂的人接二連三的失望,難免心中憂愁,心中發虛。
難不成太子當真是天命所歸?
否則何以明明在三五年前便有了被廢黜之徵兆,卻在幾年逐漸風生水起、步步走運?
“天命”,從來都是華夏文化最為崇敬之詞彙。
任何事物一旦依附於“天命”,那便是上天之意志,人世縱然千般掙扎,亦是不能更改。誰若是不順天命、逆天而行,那自然是自取滅亡之道。
連帶著,使得李承乾之聲勢也陡然暴漲,諸多朝中官員、王公勳戚,心中開始琢磨著要如何順應天命,親近太子,等到將來新君繼位之後能夠攫取更多的利益。
正所謂“周德雖衰,天命未改,鼎之輕重,未可問也”……
有房俊這等上天庇佑之福將輔佐,豈不正能說明太子天命所歸、不可撼動?
……
晉王府中,李治一身常服,看著跪在堂下痛哭流涕的長孫淹,手裡捧著茶杯,面無表情,默然無語。
長孫淹痛哭道:“此事皆乃臣下之錯,受了侯莫陳家、宇文家等人唆使,故而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舉措,罪該萬死。只不過臣下之初衷乃是斬殺房俊,為殿下清理晉位儲君之大礙,絕無半分通敵叛國之心思,還望殿下明鑑!”
房俊的戰報送抵長安之同時,長孫家在交河城的人便同時將密信送入府中,詳細述說交河城發生之事,以及長孫明之身死、長孫漢之被俘,更將這場大戰的詳細經過告知。
長孫淹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