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饒城雖是富城,但乞丐數量卻並不少,說乞丐可憐,也確實可憐,一到寒冬時節,便會凍死大批。
城裡城外的破廟,是他們主要聚集之地,天寒地凍,為一個歇腳處而大打出手,也是常有之事。
可若說可惡,也確實可惡。那販賣人口,搶劫,盜竊的夥計,多是出自他們。且他們無戶無居,不好追究。
導致分明分文沒有,卻囂張至極。那前方街道上,正有一乞丐,路過一包子鋪,趁著老闆不注意,拿了個饅頭便走。
包子鋪老闆破口大罵,擼起袖子追了幾百米,人還未追到,可回頭一瞧,卻見又有幾個藏在暗處的乞丐,找準時機衝向包子鋪。他們一手至少抓三四個包子,口中也塞著兩個,腋下夾著兩個,隨後飛快逃竄。
勤勤懇懇勞作的包子鋪老闆,還未開攤,便虧了十幾個包子,有苦難言。
世道如此,他又能如何,只能自認倒黴,自認晦氣。
只是那正啃著包子,健步如飛,逃竄中還回頭譏笑的乞丐,卻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那人穩如磐石,絲毫不動,倒是那乞丐被彈飛了幾米,滾了幾圈,偷來的麵包散了一地。
“你他孃的,走路不長眼啊!”那乞丐一手撐著地,一手捂著頭,惱聲罵道。
抬頭時,終於看清,自己撞上的是何人了,此人身材高大,身穿白衣,長得俊逸似仙人,關鍵是腰間配著長劍。
不好惹……乞丐下一秒便閃過這個念頭,默默收起了,藏在腰繩上的鐵針。
“嗚…”
這時,他身邊突然傳來哽咽的聲音。
原來是他的同伴,剛剛也摔了一跤,包子卡在了氣管,怎麼都出不來了。
因為缺氧,臉憋的黑紫,捶胸頓足卻是無用。見此,剛剛與他一同偷竊的乞丐同伴,紛紛後退了幾步。
無一人願意搭救。還是李長笑,手指輕輕一彈,一道透明內力,射在其胸口的位置。
下一秒,那乞丐咳出了氣管異物,大口喘息了起來,面色也逐漸恢復。
“小崽子們,敢來偷包!看我不打死你們!”
那包子鋪的老闆,本來都放棄追究了。見到發生了這番變故,心底那口氣,還是下不去,於是提著棍子,便衝了過來。
“老闆,包子多少錢,我幫他們付了。”李長笑看向包子鋪老闆。
老闆收了棍子,狐疑的掃視了李長笑一眼,隨後伸手道,“二十文。”
李長笑給了二十五文,老闆面色緩和,對那大發善心,錢多得沒處使,用來接濟乞丐的白衣,好言奉勸道:“這些乞丐貪得無厭,好吃懶做,你幫他們一次,他們可就纏上你了。我見你人不錯,才出言提醒你的。”
“你個老王八,你說什麼呢你?我看你家中那八十老母是寂寞了吧,要不要你爹爹我,去你家玩玩…”那乞丐指著包子鋪老闆,就是破口大罵。
包子鋪老闆面色難看,最後一個轉身,眼不見心不煩。
“多謝,我知道的。”李長笑朝他喊道。
老闆步子一頓,回頭看到看了一眼白衣,輕輕點頭,折返回了包子鋪。
這條街上,就屬他這家鋪子,被偷包最嚴重。
而事情的起因,僅是因為前幾年,出攤中他見一名飢寒交迫的乞丐,實在可憐,便動了惻隱之心,給了他一個溫熱的包子。
自那以後,便時常有乞丐過來求討,前幾個月,他倒不介意如此,可那隻後來人越來越多,善心也總有個度。
後來他不再施捨。那乞丐罵他冷血,罵他勢利眼,十八祖宗都罵了個遍。
之後,便是時常有乞丐騷擾,偷竊…趕都趕不走,若是時光倒流,他何必做這種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