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千乃是煉體強者,那副身軀如神如魔,全力釋放,誅邪不侵,萬千星辰於他而言,不過塵埃罷了。但總歸血氣枯竭,且無法補足,一但交手,則每分體力,都十分珍貴。
偏偏星河傾瀉,砸在身上,苦不堪言,實也是他太過心急,因壽限將至,導致失了靜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李長笑以造化弄勢,讓星河改道,此法精妙異常,莫說洪千這練體強者了,便是有河母神只的慕琴,也沒能料想到。
慕琴又為星河加勢,二人就這般聯手,便已是讓洪千氣力不續,陷入艱難境地,心下也動了狠念,欲要頂著星河沖刷,擒殺二人。
剛剛交手,他發覺那慕琴空有毒辣,卻名不副實,根本不似傳聞中那般厲害,心中既是不屑又是自傲。實則他又怎知,慕琴早已非巔峰,神運算元一役,已讓她折損一命,又有問心橋一事,接連受創,若是巔峰之時,以她術法之精妙,那洪千哪敢這般囂張。
只是洪千得意至極,卻突見星河中夾雜一縷劍氣,十分輕微,也極容易忽略,若非他修三心,重直覺,只怕此劍透過胸膛,也未必能夠發現。
他只覺毛骨悚然,不知此劍是從何而來,縱使有直覺,但感應到時也已太遲太遲,決計是躲不過去了。只能硬扛。
但見那一劍刺入胸膛,他用手抓住劍柄,欲要拔出之時,卻有發覺那劍不過是虛浮泡影,他的手直穿了過去。
“莫非是幻覺?該死…這一劍到底是刺中了還是沒刺中?”洪千一時凌亂萬分,胸膛刺痛感真切,生命也確在點點流逝,可想拔劍療傷,卻又發現似幻似真。
洪千一生戰鬥不下十萬場,這般詭異之事,卻是第一次遇見,恍惚間,目光落至慕琴身側的道袍男子身上。他第一眼便將此人忽略,此刻身受重傷,才驀然發覺,或許此人比慕琴更為棘手。
他終究惜命,此刻想要退走,用力一扯星河,那蠻力可撼天,聲勢之浩大,無以用言語形容。星河竟被生生掰偏了方向。洪千一力一跳,化做一道虹光遠去。
慕琴眸泛冰冷,欲要去追,卻被李長笑一手攔下,“讓他去罷。”
“若訊息傳出,我二人怕是有麻煩。”慕琴道。
“未必,他身受重傷,養傷都來不及呢。”李長笑輕笑,毫不在意。見他這般胸有成竹,慕琴也只能依他。
洪千飛出極遠,見胸口處長劍已經不見,但仍有被長劍刺入肉體的刺痛感,而且十分真切,他運以靈氣療傷,卻發現並無半點用處。
洪千想道:“只怕那一劍道行極深,那男子來歷神秘,我從未聽過他的名頭,不知其是何道行,無法對症下藥,這可怎生是好?”
“今日之舉,實也是透過魯莽,我高估那慕琴惡女,卻低估她的姘頭,千不該萬不該。”
懊悔之際,他低頭一看,肝膽俱顫,只見胸口漸漸變得虛淡,好似他本便是空心之人,他發狂般的連續轟炸數座大山,知曉再這般下去,自己定然會身死,於是一個折返,飛回了星河處。
便是拼死,也要叫那男子治好,若必死無疑,也定要拉兩人下水。但來到星河附近,哪裡還有二人身影。
他正發狂,滿腔怒火無處宣洩,卻見星河中,有人用數十餘顆星辰,排列為一行字跡,他輕聲讀出:“此招名為慕府大空劍,書、棋可解,自去尋他,若再有下次,必殺之。”
“大空劍…大空劍…”洪千喃喃幾聲,便迅速遁走,找尋慕書、慕棋二人蹤跡去了。
距星河數十里外,李長笑與慕琴趴俯山頭,朝星河方向看去,目送洪千離去,慕琴道:“什麼是大空劍,慕府何時有這一招了?”
“奧秘。”李長笑賣個關子。
“裝神弄鬼。”慕琴輕哼一聲,如今的她,已經徹底看不透李長笑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