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翌日清晨,房門被童子敲響。劉麻子翻轉起身,拉開房門。見一童子,端來來兩碗熱粥。
劉麻子大失所望,這熱粥平平無奇,叫他好沒食慾。李長笑確覺不錯。許久沒見到這般平常的食物了。兩人在屋中喝完粥,便在童子牽引下,來到府邸深院處,商討除魔事宜。
深院處,有一片大空地。芳草青青,花團點綴。只那花多是深黑色、褐色、深黃色之流。不顯鮮豔,反顯詭異陰森。
如今世道,似不喜那鮮豔、嬌嫩顏色。審美已經偏差。李長笑暗道可惜,想著世人審美,與自己相差甚大。便說明日後,自己再難看到自己喜歡的建築風格,人文風情。
但深入一想,又是淡然。這世道再亂,再怪異又能如何?並非本來如此,只是中途病了罷了。
只需治好便可。李長笑想著,這病若無人來醫,自己親自操刀便是。他抱有這般心態,看那世間萬物,便少了幾分痛心惋惜。多了幾分莫不在意的淡然。
他旁觀著,親歷著,卻又抽離著。深院處已有七八人。皆是應邀而來的能人奇士。劉麻子的師叔黃衣道人神風子,也在其中,昂首挺胸,頗為不凡。
他見到劉麻子,淡淡瞥開目光。全當不認識。李長笑只道現今世界,實無交情可言。有時相見,互相寒暄。有時相見,面對面也不打招呼。言行舉止,全看當時的心情如何。
除神風子外。還有七人,樣貌各異,但全是道人模樣打扮。李長笑目光掃過,實看出這些許人,實非浪得虛名。即便“道理歪曲”,卻有真技藝傍身。劉麻子卻真不夠看,大不夠格。
不多時。府邸主人走來。是一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他大腹便便,頭上無發,眼大鼻大嘴大。大體卻還算正常。他名“郝得財”,是十里八鄉大財主。
郝得財笑道:“好極,好極,各方高人齊聚一堂。實在叫郝某蓬蓽生輝。”李長笑搖頭一嘆,實已懶得糾正他等措辭。便將錯就錯的聽著。
郝得財又道:“實不相瞞!我府邸鬧鬼啦,還請幾位幫我除鬼!”黃袍道人神風子道:“什麼鬼怪?我等洗耳恭聽。”
郝得財便即道來。原來郝府家大業大,郝得財娶了三位夫人。半個月前,他一位夫人回孃家,一直未曾歸來。
他認為那夫人與人私奔,怒氣之下,生生打死了四位家丁,那四位家丁與此事,實無半點緣由。但他那管太多,只想打死些人,好洩胸腔憤恨。這一打,便出事了。那四位家丁死而不僵。每到月圓之夜,便出來作怪。還有他那回家探親的夫人。也化做殭屍,回來討命。
再有兩日,便又是月圓之夜,郝得財這才請來人手相助。聽完緣由,神風子大罵一嘴:“沒興趣,沒興趣。也忒無趣。”但罵歸罵,卻並無離去打算,只是習慣性言語。
郝得財道:“幾位好弟兄,此局怎解,可有良策?”神風子道:“簡單,簡單。我叫我蟲兒吃了他。”
一人駁道:“嘿嘿,我道你堂堂神風子。合手老人的三徒兒有甚麼本領。原只是一驅蟲的爛貨!”說話之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左右額角處生了兩個大包。
他名宇兇吉。也是一頗有名氣的“仙道人”。如今這世上,“萬般皆下品,唯有道人高”。有人開化後,生得仙容,被仙人瞧見,收為徒兒。自便可習得一身本領。
神風子道:“你說甚麼?想幹仗麼!”宇兇吉道:“嘿嘿,早盼與你打一場。你還記不記得,前一陣子,你搶了我那金翅玲兒!”神風子道:“哦,原是你這廢物。”
宇兇吉道:“搶我寶物。我可不慣著你。你用本命術法來,我們分了生死再說。”神風子道:“好,好!”
不等眾人反應,兩人便即祭出“術法”。神風子身穿黃袍,袍下有一口袋。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