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茉揹負罵名,但仍未能阻止人畜大計,扶搖天下出現“拜神教”,雖不算大興,但擴張之勢從未止過。其中“神”指洪荒天下諸獸。近百年間,已有些許百姓被教化,深信教義治理,甚至主動宣揚洪荒崇拜。張茉殺人畜自不手軟,深知其卑劣本性,實已難算“人族”。但這些受蠱惑的教徒,本只是無辜百姓,叫她如何下得了手。
這數十近百年過去,此事一直無解,縈繞在懷,不知如何是好。反漸漸招攬罵名,被稱為“魔”。張茉這等行徑,不知情人眼中,確與魔無異。拜神教雖禍心甚重,但隱藏甚好,為宣傳教義,甚至與人為善,叫人皆稱其好。
洪荒天下,亦有狡猾之徒。竟想用這等手段,為他日洪荒降臨,人族災禍,偽裝成神使救世,人族福澤。不知覺中,便叫人內部矛盾。當時又無修士禦敵,如何抵擋?
李長笑不住有此擔憂,思前想後,說道:“暴力手段,終究難以扼殺教義。”張茉道:“這該如何是好?”李長笑道:“他日洪荒降臨,我若打他們不過,上面的人,若也打他不過,人族依舊危矣,有無拜神教無二。”張茉道:“話雖如此,但拜神教如此猖獗,荼毒我天下百姓。怎能坐視不理。”
李長笑道:“自不會坐視不理,這樣吧,此事我幫你照看,你安心求武便是。”張茉道:“你這懶鬼,到時睡上一覺,天翻地覆都不知道。”李長笑道:“我若管不過來,自當…尋人幫幫。”指了指上頭。
張茉想到“李尋道”,只這位神人,甚是神秘,若無些手段,真不好尋他見他。張茉對合體以上修士,始終有所恐懼,除了李長笑。故從未想去尋那大乘坐鎮。
兩人談論到此,夜已深靜。張茉久違自由,舒展手腳,心情舒暢。吃完晚膳,回房休息,不住躺在溫水中浸泡。她身上衣物,已連穿數月,因繩索擠壓、摩擦已全是褶皺,但所幸用料深貴,輕易不會破損。
張茉想了想,將衣物洗淨掛在床頭,翌日,陽光射入客房,衣裙、褻衣、鞋襪皆已晾曬一干,她理好長髮,別好髮簪,穿束好衣物,俏生生一武道大宗師,便又全然站在房中。張茉歷經波折,閱歷豐富,一身氣勢實已不怒自威。加之她眉宇間頗有英氣,不似尋常女子般嬌滴滴。面貌卻又十分俏美。行至街上十分惹眼。
張茉細心理好髮簪,今日串了三支銀簪,末端有珍珠吊墜,衣著彩色長裙,裙下是一雙黑色長靴。如此推門而出,頓叫店小二,來往客人望了動作,齊齊向她看來。
張茉心中覺得好笑,想著如今的扶搖天下,好多人都是她孫子、曾孫子、曾曾孫子…輩,還用這般眼神看著自己。自己這歲數,縱使是在武者中,也算是“老妖婆”。想到此處,不禁自嘲一笑。又見李長笑的房門緊閉,低啐了一嘴。那死酒鬼臭劍客,定然還在呼呼大睡。
殊不知,張茉此刻神態,那似幾百歲的武道宗師,更似年不過三十,風華正茂,卻含羞待放,嬌柔媚態的尋常女子。如何叫人不駐足過往。
張茉喊醒了李長笑,兩人一齊下樓吃早膳,一地有一地風情習俗。此地早膳多是吃一種糯糯糰子,乃為鹹香口味,一巴掌大的糰子,就著清水下肚,可扛到下午不餓。且售價便宜,十分務實。
李長笑付賬時,自主後退半步,張茉風情萬種,又萬分無奈的剮了他一眼,無奈取出錢囊,付了價錢。瞧那小攤主歲數好大,為求營生,甚是辛苦勞碌,便偷偷多給幾文。
兩人身材皆屬高挑,行自街中有極多矚目。李長笑一口咬下糯糯糰子,發現這東西好生粘牙,咬不斷一時又咽不下,心中哈哈一笑,覺得甚有意思,只記得糰子難吃,卻全然忘記了是什麼味道。
張茉也有此困局,她本維持矜持,小口咬在糰子上,但幾次用力,竟見糰子不斷,方纏在嘴中。到了此時,方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