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魚男的魂兒都飛了!
本來他還想讓那吃魚的小子看看閻王姓什麼,結果這一下自己差點先見了閻王!
外邊大雨嘩啦啦地下,黑漆漆的小麵館裡橫著一口棺材!
這也就罷了,畢竟樂魚縣旁邊好幾個村都以做棺材為生!
但是!
不久之前還在和自己說話的麵館老闆,此刻就歪歪斜斜坐在自己腳邊。
看那樣子......
人還在,但命沒了。
送魚男著急忙慌地跑出去打電話,結果,沒訊號。
提著凍魚站在大雨中抹了一把臉,送魚男上車準備去報案,結果,車熄火。
而且怎麼都打不著。
坐在車裡,再往那黑漆漆的麵館裡看過去的時候,送魚男只感覺一股洪荒之力奔湧而出——
褲子又熱又溼。
......
從魚湯麵館離開後,楊寧並沒有走遠。
他跟著王八殼子,在老街裡轉轉悠悠,來到一家仍然在營業的瞎子按摩館。
頗具年代氣息的按摩館裡,三個即便在這樣的下雨天夜晚也戴著墨鏡的中年人,呈“品”字形坐著。
看到楊寧身影出現在外邊瓢潑大雨中的那一刻,三人鼻樑上架著的墨鏡齊齊向下一滑。
外邊大雨如瓢潑,但楊寧一身白衣一點都沒溼。
甚至腳下也都不帶有一點水漬。
見此,那三個按摩師鼻樑上本就滑落一截的墨鏡又非常整齊地跌了一截,都要堵著鼻孔了。
但這三人沒有一個敢抬手去扶的。
剛一進門,楊寧便笑著同這三人說:“呦?幾位師傅都在呢?”
他往店裡看了看,自己挑了一張皮榻子躺下,說:“給我來一個九指按摩師,瞎不瞎無所謂,但一定要九根手指。”
楊寧話說完,噹啷!
按摩館外傳來一道敲門聲。
隔著窗戶,一個披散著頭髮的佝僂身影顯現。
那身影側身站在門邊上,身體藏在門外。
但她手裡提著的一支正在滴血的剔骨刀刀刃,卻透過開啟的店門,讓幾個按摩師看得清清楚楚。
雨夜的夜風中,刀後的血紅色衣袖若隱若現。
三個按摩師互相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同一時間,三個人齊齊起身。
然後這三個人同時停住。
其中一人不管另外兩個人想要上前,剛一動身,便被那兩人一人一邊按住肩膀。
兩人同時說道:“我有孩子!”
“不該我死!”
那人轉過身,另外兩人稍稍側身,三人面對面。
這時,那邊悠哉悠哉躺著的楊寧懶洋洋說道:“快點,別讓我久等啊。”
“不然,我可就不稀罕九根手指的了。”
三人齊齊抬手把堵住鼻孔的墨鏡扶回鼻樑上,猶豫片刻,三個人裡有兩個人面如死灰。
下一秒,不約而同地,這兩個人伸手指向另外一個人。
被指著的那人深吸一口氣,一把摘下自己鼻樑上的墨鏡,只見一雙清澈無比的眼神裡積聚著淚水,這是剛剛說“不該我死”的那人。
他不斷向另外兩人說“謝謝、謝謝”,另外兩人也跟著摘下墨鏡,只見兩人眼中沒有瞳孔,全是整片的眼白。
片刻之後,按摩館裡響起一道深呼吸的聲音,然後——
“啊!!”
慘厲無比的叫聲響起,一根手指落地。
九指按摩師的功力似乎很到位,楊寧一直按了快一個鐘才結束。
臨走時,他對那手上血淋淋的按摩師說:“既然肢體殘缺,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