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驚風,疏雨滴梧桐,殘葉落滿地。
一大早,春苗收了傘放在屋簷下,看到秋蟬端著藥碗走過來,說道:“蕭公子這兩日怎麼樣了?”
秋蟬道:“昨天我給他擦手,他的手指頭動了一下,約莫這兩日快醒了。”
春苗高興道:“小姐也這樣說,能醒來真的太好了。”
“我先去送藥。”秋蟬對著房間努了努嘴,“房內沒人看著呢。”
春苗眼珠一轉,“嗯,守好點,別叫人鑽了空子。”
秋蟬推門跨進門檻,坐在床邊的水白蓮幽幽道:“故意說給我聽,何必壓著聲音,不如到我跟前來說罷。”
秋蟬低頭吐了吐舌頭,“我來給蕭公子喂藥。”
水白蓮伸手,“給我。”
“這可不行,小姐說了,蕭公子吃食喝藥都得我來,否則總麻煩外人不太好呢。”
水白蓮黑著臉站起來走到一邊,明知自己不受歡迎,不得不屈就在此處。
外邊,春苗提著籃子往廚房走,邊在心裡盤算著中午做幾道菜,秋蟬突然又開啟門跑出來,她正要問,大門‘砰砰砰’被用力拍打。
春苗只好拿了傘先去開門,“錦瑟?你怎麼不打傘,衣服都淋溼了,快點進來吧。”
錦瑟冒雨前來,神色間滿是焦急,“你家小姐起來沒?”
春苗看這樣子似曾相識,心裡嘀咕莫不是孟家二小姐又出什麼么蛾子,雖不情願還是點頭:“小姐應該起來了,這會兒差不多在藥房。”
錦瑟雙手握緊端在身前,“快些帶我去見陸小姐,我有要事和她說。”
春苗將傘撐起,“好,你跟我來。”
春苗所料不錯,陸安然吃好早飯就去了藥房,正在書桌前寫字,聽得錦瑟跑來,第一反應和春苗一樣,“為了孟二小姐的事嗎?”
“不是。”錦瑟小心翼翼地往門口張望一眼,似乎有所顧忌。
陸安然見狀,對春苗說道:“你出去站門口守著。”
錦瑟見藥房內只剩下她和陸安然,提步上前,離陸安然三步遠的位置停下,掩嘴小聲道:“陸小姐,我家小姐讓我來傳句話,宮裡頭有變故,太子殿下和皇后被關起來了。”
陸安然握著的筆因為不動,墨汁從筆尖滴落下來,將白紙暈染成一團黑色,她將筆擱下,站起來問道:“昨晚?”
“嗯。”
“具體發生何事?”
錦瑟搖搖頭,“宮裡頭沒有傳出來,是我們小姐恰巧聽到鴻無道長與人說話才知道一些。”
原來昨日是皇后的壽辰,皇帝特別恩准她回椒房宮慶生,還讓其孃家人入宮陪伴。不過顧家人為了避嫌,最後只去了顧秉月一人。
午膳后皇後去明瑟殿謝恩,這一去沒回來。
“皇后臨出門前和顧小姐說好謝恩後一起離開皇宮,但顧小姐久等不回,反而等到禁衛軍包圍椒房宮。顧夫人見顧小姐不回就去宮門口問訊息,等到快天黑了感覺不對於是跑來三元宮找到鴻無道長,懇求道長出面。”
錦瑟一口氣不歇地說道:“結果不等鴻無道長前去,顧小姐倒是回來了,只是神情不對勁,拉著顧夫人到殿內說話,可巧小姐在裡間抄書,顧夫人和顧小姐並不知情,直接把皇后和太子欲合謀毒害皇上卻被抓的訊息說了出來。”
聽到這裡,陸安然蹙眉道:“皇后和太子謀害皇上?”
“皇上的湯藥中有毒,當時只有皇后和太子在場。”
“這不可能。”陸安然立刻搖了搖頭,“不論皇后還是太子都沒有理由這麼做。”
錦瑟:“我家小姐也這樣說,但事情就這樣,小姐念著陸姑娘和太子的交情讓我過來預先打個招呼。小姐還說,陸姑娘千萬不要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