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殿,左手覆右胸,低首行禮。
“西棲烏穆拜見雲昭陛下!”
“貧道長風拜見陛下!”
“平身”緋玉晗掃了一眼這兩人,狹眸微挑,見眾位大臣似乎在議論紛紛,遂開口道:“兩位今日見朕所為何事?”
“實不瞞陛下,在下前些時日遭遇妖孽禍害,以致左眼已盲,如今我國國師已到,懇請陛下准許我們在貴國除妖,給我國一個解釋。”
烏穆話一出,殿上便傳來陣陣議論,雖不至市集上沸騰,卻也私下開始交頭接耳。
這誰人不知,這位西棲儲君是因迫害玉王爺不成,不知為何,被王爺戳瞎了一隻眼。
這件事一直以來,烏穆並未與雲昭理論,今日進殿,分明就是說玉王爺是妖孽。他果然不想善罷甘休,不過,請個道士來就說玉王爺是妖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冷彥徵與連尚書對視一眼,持笏出列,躬身道:“皇上,臣有言”
“說”
“陛下,臣想問,西棲太子所言何意?”這位明裡暗裡分明就是指玉王爺是妖孽,即使玉王爺時正常時痴傻,卻是他的女婿,如今被指妖孽,他焉能坐視不理?
烏穆犀利的眸子微眯,抬首盯著冷彥徵,顯然是認出了這位是誰,面上扯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玉王爺是人是妖,自然有人清楚,在下只想討一個公道,我國國師乃得道高人,除妖無數,還望國君陛下給我國一個公正的交代,倘若玉王爺並非妖孽,便是在下的不是,我國不再為此事糾纏”
西棲雖比不上雲昭,卻也不可小覷的屬國,事實在眼前就是玉王爺什麼事也沒有,而烏穆卻瞎了一隻眼,如何說似乎也是那痴傻的玉王爺傷人在前,烏穆的意思明顯是如果玉王爺不是妖孽,他不便不再此事上執著。
如果為了一口氣,的確不必為此種可笑之事鬧翻,何況,所有人都相信,玉王爺是正常人,這位分明就是沒事找事。
是以,朝內眾人幾乎瞬間倒向一邊,不相信這位道士故弄玄虛。
“胡說八道!玉王爺乃陛下胞弟,怎會是妖孽!”
“閣下之意豈不是汙衊陛下乃妖孽!”
眾臣雖對玉王爺無喜,但此言卻令人極為不高興,玉王爺與皇上乃雙生子,玉王爺是妖,那豈不是說皇上也是!
緋玉晗負手立於一旁,長袖舉起,瞬間朝堂內鴉雀無聲。
烏穆身旁的道士站出,態度不卑不亢,平淡的聲音傳到了殿內每個角落。
“貧道並未有此意,妖孽有多種,並非說兄弟中一人是妖,另一人也是。玉王爺是否是妖孽,還請國君准許貧道調查”
“你這神棍妖言惑眾,可知……”
連尚書正欲說話,緋玉晗狹長的眸子一掃,退到了一邊。
緋玉晗負手從首座上步下,玄紋暗繡騰龍長靴落地無聲,明黃黃袍上蟠龍威嚴,好似活了一般張牙舞爪。
“道長何以認為玉王爺是妖?”
烏穆瞳孔凝聚成針,右眼似乎還隱隱作痛,目光掃到緋玉晗那鋒利冷峻的面容一陣窒息。他早知歐陽晗與歐陽玉是一胞所生,即使明知兩人氣息完全不同,看到這相像的臉依舊青筋隱現。
這個皇帝給他的感覺便是看不清,他沒有感覺到一絲不動的氣息,卻依舊丹田似乎被一股力量壓制般難受。難道這就是師父曾提到的真龍?
長風道長稍退幾步,拂塵一掃,淡道:“還請陛下給貧道七日時間調查,烏太子所受之傷並非普通兵器所傷,傷口之中帶著強烈的蛇氣妖戾,倘若不是救治及時,恐怕就是天道門仙尊下凡也無能為力,是以,貧道猜測,玉王爺痴傻亦可能與妖戾有關……”
“天道門?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