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寧順著他的意思解下了腰間原先配著的那隻,的確是很舊了,原來繡的是春歸大地的圖案,也已經磨成了灰白的色調,心裡雖是有些不捨,見舒景悅執意要她換,還是把新的接了過來。
新繡就的荷包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面上的圖案換成了一幅很繁複的花開富貴,顯是花了不少時候才繡成的。裡面像是塞了東西,裴寧疑惑地要拿出來看,舒景悅卻制止了她:“別拆,是求平安富貴的籤,我縫在裡面的。。。。。。”
“阿景,在擔心什麼?”
“沒。。。。。。”
裴寧伸手,把孩子和麵前的男人一起擁著,柔聲安慰:“放心,我不會和唐洛書她們硬碰硬的,你別擔心。”
“嗯,我曉得。。。。。。”
“是聽人說過店裡的事吧?”裴寧拉著他坐了下來,在他背上輕拍著,對他擔憂的事並不避諱:“才剛開張幾天,沒什麼人是正常的,何況,你也知道我們做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接一趟生意就可以忙上兩三個月的。”
“哎,不用跟我說,我信你的。。。。。。就是你店裡的那些人,她們不會鬧起來吧?要是。。。要是像上次工地上那樣鬧上,你可別跟她們硬著來抗,保得自己周全了再去管別的事,就算關了門,我們都是好手好腳。。。也能做工賺錢的,大不了日子窮點苦點,還不都是一樣過麼。。。。。。”
“呵呵,那當然,”裴寧伸手攬住他與他相視,笑著在他額上親了一下:“你的心思我知道,我也和你一般的想法,只不過,我可真不想讓你再吃苦了。。。聽我說,這幾天我們其實已經接了好幾樁活了,旁的人流言說店裡根本沒人來往,也都是我們有意讓人傳出去的訊息。。。。。。”
“啊?”
“這時候臨近年關,我們這一行裡,各家的生意本身也都淡下來了,若是我們剛開張的店反倒生意不斷,不是白白叫人眼紅麼?”裴寧笑著把他結好的如意結掛了起來,一邊解釋:“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勢小,她們勢大,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何必無端樹敵呢。。。再說,唐洛書那天當著大夥的面說出那種話,分明是已經把我當敵手來看,想要叫我身邊的人都離了我,好讓我成不了事,那天秦公子替我們解了圍,可她想暗中使絆子的心到底是在那裡的。。。。。。”
“所以你就先遂了她的心思,給她看看你不成器的樣子?”
“對。。。阿景?”裴寧讚賞地朝他點頭,卻見他臉色漸漸白起來,心知他到底是在意那日的事對她的影響,輕嘆了一聲,有些無奈地抱緊了他:“沒事,沒事的。。。。。。阿景,我。。。”
“還是我拖累了你。。。。。。”
“傻。。。就算沒有那天的事,唐洛書也會使別的陰損手段,還有城裡別的幾家,說到底,誰也不願自己的領地忽然被別人分一塊去啊。。。她們想趁著我立足不穩把我擠垮本來也就是人之常情,和你哪裡有什麼關係?”
“我。。。。。。”
“再說,有了秦晚瑜和你親近的事,至少以後旁的人再想拿你做文章,也要先想想秦公子和秦知府的面子,這樣一來,你也能少了不少煩心事,不是很好麼?”裴寧由他低頭靠著,把他束髮的簪子解了,撫著他的長髮:“我的阿景不是這麼放不開的人。。。。。。不想了,好麼?”
舒景悅只是沉默著,過了片刻才抬起頭,朝她點頭:“最多不過我們一起重頭再來。”
“有你這句話,我就夠了,”裴寧笑著把他抱起來,眼底的歡喜和愉悅絲毫不保留:“以後也只要這麼想就好,不許去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唐洛書那天意有所指的話,的確讓沈眉她們私下裡議論過。甚至這兩天上門談生意的人,都會時不時投過來怪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