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喜樂事。
司守神態自然,依舊面冷如故,只一雙銳利的眸子似乎鋒芒畢露的久了,難得溫柔下來,其主人微微有些不適,稍稍調整了一會。
“沒有。”聲音一如往昔,比從前低沉了少許,多了些淡淡的沙啞,似乎是長時間不開口的緣故,咬字很是生硬。
雪顏淺淺一笑,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小祺怎麼樣?聽說他正在衝擊結丹?”雪顏問道,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兩個人不是沒有交集無話可聊,而是交集的那些大多不怎麼愉快,還是不提起為好。
一提起司睿祺,司守就忍不住的皺眉。
“怎麼?失敗了?”雪顏蹙著眉心問道,這已經是司睿祺第二次衝擊結丹期了,若是還不成功,希望就越來越渺茫。
“成了,但……”司守的目光暗了暗,“他那個性子,以後怕是……”
很難再進。
這點說不說大家都知道,雪顏多少知道一些司睿祺的情況,隱仙派這一代有名的幾個弟子中,司睿祺也算得上一個,別人出名都是因為修為啊,為人處事為人稱道之類的,他可好,是花名在外,招蜂引蝶,六大派中赫赫有名的浪蕩子,還有個讓人無語的花心準則——片葉不沾身也就是說,人家司少爺只談情說愛,不談婚論嫁,更是守身如玉的緊,紅顏知己眾多,就是沒有一個能他鬆口想娶的,反倒是非他不嫁的不少,但是身守了心散了又有什麼用,始終是耽誤了修行,再加上本身資質就不太好,結丹都很是勉勉強強,這不,第二次才成功,若是沒有大機緣,想來是元嬰無望了。
“你多勸他一些吧。”雪顏也覺得自己這話很是蒼白無力,若是勸說有用,小祺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他的歪理一套套的,說反正天資有限,得過且過就好,及時行樂……”司守話多了也順了,這些埋在心中無處傾訴的話,也只有在她面前才能這樣隨心所欲的講出來。
“師傅走後,師母入執法堂主事,很得武長老的看重,容白羽在遮天大陸出事以後消失了一段時間,重新又出現,到曲家殺了曲玲瓏,擄走了她的元嬰,曲家家主夫人當場死亡,家主傷重沒撐過兩年就走了,後來他回了一趟隱仙派,和師母不知說了什麼,師母整整七天閉門不出,之後行事越來越嚴苛,比之從前更甚。”
“對了,他還殺了汪吉孝,那一陣子水藍大陸經常有修士無故失蹤,我剛摸著線索尋到那裡,就發現作亂的人已經死了,結合那段時間容白羽正巧出現在那裡,應該是他出手無疑。”
“當日遮天大陸上陰陽宗的弟子是除了妙心宗和天元門唯一先行撤離的門派,無損而歸,其中有一個叫樊解語的女子,倍受陰陽宗主寵愛,經年不衰,據說她和汪緋雨私交甚好,自從你再次出現在水藍大陸,陰陽宗便一直暗地裡調查你的情況……”
“樊解語……”雪顏想了想,搖搖頭,“沒什麼印象。”
“謝謝”她很誠懇的說道。
感動嗎?很多,他就好像一直在暗處悄悄的注視她,總是默默的守護她。
這一個守字,最初是為小祺,後來便不知不覺分了她一塊,只是她不敢去猜這一塊到底有多大,佔了他心裡的多少,是一部分,一半,一多半……
“不用。”司守皺著眉,這兩個字聽起來特別不順耳,即便她已為人婦,他仍希望她過的幸福,仍希望在她需要的時候站在她背後。
是的,他只能站在她背後,因為她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人,還因為付寧寧和付婉婉的死……
就算師母沒說,他也大致猜到容白羽和她說了什麼,從那以後,執法堂便停止了遮天島全部弟子隕落的調查。
他和她之間,就像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