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勁搖著老太太的胳膊,而後者卻只是屁股一沉坐在椅子上,乾脆閉上了眼睛,一副不願搭理的模樣。
見這張曉梅的模樣,不像是裝模作樣,那敢情是這老太太真看出什麼東西來了?
“曉梅呀!”半晌,或許是受不住折騰,老太太睜開了眼睛,卻沒有看高媛媛,只是看著張曉梅道,“曉梅呀,不是姥姥不給看,是姥姥看不了,這玩意太煞了!一個不慎禍及三代呀!”
高媛媛一聽,嚇得臉都白了,自己感覺的果然沒錯,這就不是個簡簡單單的夢。
張曉梅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瞪大眼睛道,“她真中邪了?您看不了也給說說,是怎麼個情況?”
蘇綾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高媛媛則是傻傻站在原地,雖然剛到就被拒之門外有些尷尬,但是緊張和好奇又壓過了心頭那少許尷尬,她一臉期待地看著老太太。
“唉!”老太太嘆了口氣,擺擺手道,“我沒見過這麼煞的東西,你瞧瞧她,滿身晦氣眉間犯黑!這個面相,分明是將死之人的面相!你姥姥我起名推命有點能耐,這麼煞的東西我可對付不了!”
一聽這話,高媛媛的雙腿就軟了,她帶著哭腔道,“姥姥,您就給我看看吧!我、我不想死!”
“姥姥,杏梅村王家瘸子那麼邪,您都給看好了,您就不能幫幫她嗎?”張曉梅見高媛媛的模樣有些不忍,咬著唇求道。
老太太態度堅決地擺了擺手,“那不一樣,你過來。”她起身拉著張曉梅走到一尊供奉著的神像前,從那神像底下抽出了一根柳木條,又拿過供奉著的白酒在柳木條上沾了些,緊接著用柳枝彈了彈張曉梅的眼皮。
“柳木屬陰,常年供奉者酌白酒可見陰邪,曉梅,你再瞧瞧她。”老太太說完,將物品歸於原位。
張曉梅睜開眼,轉頭看向高媛媛的方向,當即呀出聲來,因為此刻高媛媛在她眼中,就如脫相了一般,她曾經參加過葬禮,知道人死後因為脫水面部脫相嚴重,甚至認不出本來面目,現在高媛媛的臉就彷彿脫相了似的!
蘇綾皺眉,也上前道,“給我瞧瞧。”
那老太太頓了頓,便如法炮製為蘇綾開了眼,蘇綾睜眼後觀周圍倒是沒有任何變化,與平常無異,只是看向高媛媛時,她的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
或許是自己並沒有開天眼觀察過高媛媛,而平時用肉眼確實看不出一二,只能看出她是有些面色疲累,可一看,可不就是頻死之人的面相!
沒想到民間不是修煉之人卻也有著一套自己的可驅邪避兇的法子,看來也算命相士也並非都是行騙之輩。
待蘇綾看過,老太太搖著頭慢悠悠地說,“要是平常,我是絕對不會隨隨便便給你們開眼的,但曉梅是我外孫,這事不能怠慢哪!小姑娘,這些日子你就撿好的吃,撿好的穿,這都是命數,惹上這麼陰邪的東西跑不掉的。你們也不要長期近身,以免陰煞侵體。”
說罷,她就慢悠悠地挪回座位上去。
高媛媛早就被張曉梅的表情嚇哭了,她哆嗦著嘴唇,再聽了老太太這話頓時泣不成聲,“您、您的意思是讓我等死?”
老太太似乎不願意看她一眼,只是垂著頭唉了一聲,嘆道,“作孽啊。”
原來,以老太太這類民間先生的角度來解釋,就是人身上是帶有陽氣的,陰邪之物輕易不能近身,即便真招惹上一些不該招惹的東西,那東西也只能慢慢折騰你,折騰你到筋疲力竭,也就是消弱你的陽氣,在這中間,人的陽氣沒被消弱到一定地步總有機會挽回。
可高媛媛這身上哪裡還有半分陽氣,分明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頻臨死亡的模樣。
按理說十七八歲的孩子身上陽氣正是不弱的時候,沒有大病大災,陽氣不可能弱到這個份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