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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英和張水生一起去黃家集了,一時半會兒根本來不了醉雨園,因此莫天悚一直等到天黑也沒有等到路英。這讓他更加煩躁,一點睡意也沒有,完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看什麼都不順眼。一個人在房間裡坐立不安的,做什麼都沒有耐心。
荷露跟莫天悚也有不短的時間,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沏茶給他,他嫌燙,彈琴他又說吵,最後問他要不要按摩,卻乾脆被莫天悚轟出房間。荷露實在是擔心得很,也急得在房門口團團亂轉。正一籌莫展的時候,蕭瑟忽然和田慧一起來了。
卻是田慧也覺得莫天悚的情緒很有問題,看見蕭瑟回來立刻領著蕭瑟來到煙雨樓。蕭瑟輕輕敲敲房門,立刻聽見裡面傳來一聲怒吼:“誰?”
蕭瑟道:“天悚,是我!”
莫天悚開啟房門,堵在門口,禮貌上地敷衍道:“八風先生回來了。”然後就沖田慧發火道,“你們也是的,八風先生舟車勞頓,你怎麼不安排先生去休息?”
蕭瑟一見莫天悚臉色就變了,沉聲道:“天悚,我是從梅莊過來的。”
莫天悚急忙讓開房門。蕭瑟走進去,田慧也想跟進去,蕭瑟卻道:“田姑娘,我有些話想和天悚單獨說。”
要在平時田慧不會有什麼想法,可今天她也非常想知道莫桃和梅翩然究竟在做什麼,停下來,顯得有些不高興。莫天悚的心思還是很細膩,苦笑著低聲道:“田慧,你知道的,八風先生多一半是想教訓我,又想給我留點面子。”
田慧失笑,忽然問道:“三少爺,你說二少爺和梅姑娘究竟有什麼私房話需要避開所有的人,自己悄悄地說?”
莫天悚心裡頓時又很煩,卻不得不耐著性子搖頭笑道:“你看起來快和央宗一樣了!回去睡覺吧,等明天我見過路英以後,你跟我一起去梅莊。”說完緊緊關上房門,來到蕭瑟的對面坐下,才注意道蕭瑟的神情凝重得很,心中發緊,遲疑道:“先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瑟道:“二少爺到淼彌其實已經有好幾天了,一直跟一個叫薛牧野的人在一起。我雖然不怎麼能確定,但是越看薛牧野越覺得他身上的妖氣重得很,覺得他十之八九是一個妖精。而且二少爺這段時間一直晝伏夜出,似乎已經恢復水青鳳尾的生活習性。老實說,我擔心他得很。”
莫天悚默然不語。
蕭瑟緊緊地盯著莫天悚,深深地看一眼,痛心地道:“可是我剛才一見你就發現你身上的妖氣比二少爺還重。天悚,我上次在昆明見你的時候就發現你身上帶有妖氣,但還不重。你知不知道為何我和管家都反對你去找飛翼宮?”
莫天悚搖搖頭。
蕭瑟語重心長地道:“一個就是怕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文家和飛翼宮恩怨糾纏,我們是怕你重蹈你爹的覆轍,又去喜歡上一個妖精。可你偏偏還是喜歡上一個妖精!還有一個原因卻是向上艱難下滑卻很容易。正派功法練習起來猶如擔重擔上山,每一步都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但是妖邪的功夫卻如空手下坡,一滑便能到底,學起來很容易。我們也是怕你覺得飛翼宮不好對抗,去學一些邪門歪道的東西。九幽咒法威力強大,但是你爹卻將其隱藏起來,不過是又想你學,又怕你學而已。天悚,你明不明白你爹的心意?”
莫天悚一直不明白莫少疏何以會把九幽咒法弄得那麼神秘,文字要靠火烤才會顯現,原因竟然如此簡單又如此複雜。
蕭瑟又道:“當我知道你又喜歡上一個妖精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痛?但是我說過你嗎?以你爹的智慧也勘不破情關,我也只有幫你而已,希望你能拉著梅姑娘向上,而不說跟著她滑下去。”
這個莫天悚可是不服氣,低聲道:“翩然沒有讓我做過任何壞事。她也不贊成我去找飛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