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中攥著的籌碼消失,她曾經所努力的一切,都會從零開始!
思及弊端,陳姨娘點了點頭,卻感覺每一次點頭,都像有千百斤的石頭,壓在她的頭上。
“好,我將嫁妝籌備起來給你,之後你便履行你的諾言。”
在陳姨娘點頭的剎那,蘇染夏垂眉的眼中,閃過狡黠的笑意。
嫁妝不能少,蘇雲雪也不能留!
那些被陳姨娘揮霍而出的銀兩首飾,實在是過於分散,陳姨娘要了三天期限去準備那些錢財。
這次,蘇染夏沒有擔心她出爾反爾,畢竟關乎於自己的女兒,她怎麼無情,也不可能帶著細軟就逃跑。
夏末時,氣候終於在雨天之後,有一絲清涼。蘇染夏乘著馬車,前往屠日將軍府上看望對方。
自醫治穆凌天之後,白起風便開始在府上常住,因整日躲在竹樓中,他的臉色在昏暗的環境下,給人一陰恐的感覺。
穆凌天恢復的狀況十分好,身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並開始結痂。只是不知怎地,他陷入了昏沉的睡眠中,每日也只有一個時辰裡是清醒的。
白起風說在將軍恢復清醒時,看見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摸向枕頭下面,沒有摸見匕首,便用手刀向他襲來。
蘇染夏看著他繪聲繪色形容的樣子,不難猜出,當時他有多麼慌忙解釋自己的身份。
與白起風又聊了幾句後,蘇染夏突然想起久別的雲玦。
一問之下,才得知,六皇子竟然再也未來過將軍府。
那六皇子究竟去了何處尋藥材,竟是花了這樣多的時間。
滿腹疑慮地從將軍府出來後,蘇染夏便馬不停蹄的趕往皇宮,她要去雲玦的寢
宮一探究竟。
可結果不出所料地,讓她失望了,庭苑中的老太監,並不知自己主子的下落。
只說六皇子是遠行遊山,卻也不知具體方位。
想起雲玦那副維諾的樣子,蘇染夏開始猜測,對方是不是在尋藥中遭遇不測,不然怎會都兩個月的功夫,竟然還未回來……
雲玦關乎於她復仇成功的關鍵,失去了他,會讓她整盤棋盤都被打亂!
心裡猜疑不斷,線索卻寥寥無幾,種種跡象都讓事情的發展,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在她愁惱的幾天,陳姨娘也愁惱的籌齊了嫁妝。
正如說話之道一樣,錢財也如流水有去無回,她想要收回曾經揮霍的金銀珠寶,簡直難如登天。
可期限眼見就在眼前,無奈只能用自己的嫁妝,補上了剩餘的缺口。
蘇染夏孃親的嫁妝是勉強補齊,陳姨娘自己金庫裡的嫁妝,也被羅掘一空。
幾十餘大箱子,將蘇染夏的院子擺的滿滿當當,一眼望去,壯觀無比。
可蘇染夏還是讓秋染,拿著岑紅留下的清單,一樣樣地查數。
上千樣的嫁妝,其中還不包括一匣匣珍珠玉石,秋染一人慢悠悠地點著,足足一天才將嫁妝核對完畢。
一旁等著的陳姨娘心焦如焚,這蘇染夏也不多派幾人,就叫一個小丫頭清點,讓她站在院落裡整整一天。
她知道這是對方有意為難,誰叫她有事求人,只能一切苦怨往肚子裡咽。
哼!等到我翻身的時候,看我怎麼整治你!
一切清點完後,陳姨娘送來的嫁妝,與清單上所陳列的相差無幾。蘇染夏讓人將箱子都搬到房庫中,才想起陳姨娘來。
此時已是天色灰暗,斜陽也隱匿在天邊,燥熱的氣溫驟降,一陣陣涼風吹起院落中種植的花草。
“我已經將嫁妝都籌齊,大小姐可否兌現自己的承諾?”陳姨娘看著一箱箱被搬走的箱子,心頭似針扎一樣,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