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難了。成天對著七位主子,其他男子的臉看在他眼裡大都模糊難記。老爺的一次出軌招來了桃花塢塢主嚴青稔,相貌不俗的嚴塢主他覺得還是比不了七位主子,他想要再找比主子們相貌出色的人,怕是不可能的。
去救人主子時大主子還吩咐救一個人,什麼人大主子沒多說,僅說見著一身紫衣的男子就錯不了。穿紫衣的男子,那該是怎樣的突兀難看。
混亂中蕭冰摯很快找到那一襲紫,沒有遲疑飛身上去拼盡全力從楚御九手中將他帶走。
身受重傷的他臉色悽白如紙,卻令蕭冰摯移不開眼。渾身珠翠的裝扮好似女子,陰柔美麗的面孔也似女子,纖細的手指似女子,幾乎他每一處都似妖冶的女子。可當他睜開眼的那一瞬,蕭冰摯只覺身體像被利劍穿刺一般,跌坐在地不敢大口喘氣。
鎮定,鎮定,什麼惡人他蕭冰摯沒見過,—個身負重傷不能動彈的人他怕什麼。
「是我救了你你。」想著話不對,蕭冰摯改口道:「是我家主人讓我救你的。」
曇動了動嘴唇可發不了聲,感到折斷的右手有異樣,偏頭看去,印著淡紫的眼睛募得睜大鼓出,長長的睫毛抽搐抖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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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冰摯靠近,輕輕移動他的手檢視綁得結不結實,「手我給接回來了,找不著其他東西我就用你的辮子……啊!」蕭冰摯捂著臉發出一聲慘叫跳到幾尺開外,攤開手,手心裡有鮮紅,再看他的臉,兩道深深的血溝足有半寸的皮肉被挖了去。「你做什麼!」救了人還遭此罪,再好看的人蕭冰摯也不能原諒,豎起掌刀就要朝傷他的人劈下。
曇昂起下巴迎著落下手掌,雙眼冷冷地盯著他沒有絲毫畏懼。不知是被他的氣勢嚇住還是怎麼的,蕭冰摯這一掌沒有打在他身上,手偏向一邊點了他的氣舍|穴。受了傷又被封住內力,看他還能怎麼悍!
「哪裡可以找到你的人……」蕭冰摯的聲音逐漸變小,轉開頭不敢對上曇的眼睛。他不懂,他救了這人,可那眼裡的恨像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莫非是因為割了他的辮子?那是為了幫他把手接回來啊。
「我,我先帶你去看人夫……啊!」小心翼翼地走向他,想將他扶起背上背,才碰到他的肩膀,那隻沒傷的左手便朝脖子揮來。蕭冰摯搗住脖子再次逃開,這一回抓痕不深,但也破了皮見了紅。倘若沒封住他的內力,那手爪非割斷他的血脈不可。
其實,蕭冰摯大可封了曇的大|穴讓他不能動彈,但他已受重傷,那麼做會讓他血氣受阻難受不已。吃盡苦頭的蕭冰摯到最後也沒想要這麼做,咬牙任他抓打。到了藥館,大夫看見滿臉血痕的他,還以為來治傷的人是他。
蕭冰摯這下算明白了老爺常說的話,美色傷身啊。
蕭冰摯承認自己是被美色所迷,且一定是被美色所迷。這個叫海曇的如果不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他早就把他大卸八塊、挫骨揚灰。十多天裡,盡心盡力的照顧沒換來一個謝字,反而臉和脖子被抓得滿是溝壑,有一日忘記封住他的內力,結果被他一掌打到吐血。若非大主子的命令,如果不是被他美色迷住,蕭冰摯勢必會殺了他。
「誰讓你救我的?」
蕭冰摯猛地抬起頭,詫異地望著眼面的紫衣人,他竟開口說話了!這十幾天他沒說過隻字片語,這是頭—回聽見他的聲音。他的聲音和大主子很像,清清冷冷的,語調也像,緩緩慢慢的好似漫不經心。大主子是不怒而威,他則是令人望之生畏。
「是我家主人。」
「哪個主人?」
聽四主子提過他與老爺的「孽債」,蕭冰摯知道他想要聽的話,可就是不願告訴他。「主人便是主人,還能有哪個。」
入夜,月亮升上山頭把山澗照得很亮。蕭冰摯不識去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