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白城主,白雲飛,就這麼讓你感到羞恥嗎?
秦正,秦老爺,魏無雙,就這麼讓你感到羞恥嗎?
茶樓是雲飛昔日最愛去閒坐的一家,離開白雲城幾年仍是昔日的老闆夥計。
摻茶的店小二見到雲飛激動得險些砸了茶壺,一口氣叫了三個稱呼,「少城主,不,城主……不是……四少爺。」
少城主,城主,四少爺,一下引來了茶樓所有人的目光。聽到這些,白雲城的人要不知道此人是誰那不是耳朵聾了便是腦袋壞了。
雲飛不安地看了一眼秦正,清咳了一聲道,「小陸,來一壺茶,樓上還有桌嗎?」無需點明,小陸自然知道他要喝什麼茶。
「有,有。四少爺樓上請。」小陸輕輕掌了下自己的嘴,真是的,他幹嘛咋呼得這麼大聲。
秦正一點也不覺得成為了眾人的焦點有什麼,昂首闊步接受大家瞻仰。
來到樓上小陸不客氣地攆開客倌給雲飛騰出靠東窗戶的位置,兩人坐下後一壺香茶很快上來。別桌喝茶的人越做越多,儼然把兩人當成稀奇的怪物來品頭論足。兩人也不惱,都想看看對方能忍耐到幾時。
對於昔日敬畏的城主和救城英雄,敬不在了畏卻還在,茶樓裡的人也只敢在一旁嘀咕,卻不想竟有一人公然上前來挑釁。
「喲,四公子,好久不見啊。」
「何表兄,別來無恙。」
被雲飛稱為表兄的瘦黃男子是他異母兄長家的表親,他不過依著兄長們這麼叫一聲。
「無恙,無恙。」自命瀟灑的何表兄搖著扇子走到兩人跟前,看著秦正明知故問道,「敢問這位少俠是?」
秦老爺如今已是三十而立之年,行走在外卻仍被不少人稱作‘少俠’。人都說心寬體胖,七位夫人沒把他養出幾兩肉,倒是越養越年輕了。
秦正本想自報家門,可見三夫人雙目湧現怒氣便改了主意,桌下的長腿輕輕踢了下雲飛,笑著看他如何回答。
「回去。」雲飛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茶樓。
秦正卻伸手將他按坐回去,扣住他的手腕微笑道,「告訴他,我是誰。」
「天不早了……」
「我說告訴他。」
眼前的這個人雖是笑著,笑意卻未達眼睛。就連一旁的何表兄也感覺出他周身可怕的戾氣,欲轉身逃離,卻被他下一句話釘住腳不再邁一步。
「這位表兄,你要敢再走一步,我削了你的腦袋喲。」
當日魏少俠在千軍萬馬中削了敵人腦袋的一幕,白雲城有不少人是親眼目睹過的。
「老……秦大哥,別鬧了!」雲飛掙脫手低吼道。
「你,叫我什麼?」
鷹眸一沉,一瞬間雲飛只覺得自己像被鎖喉的兔子,竟不敢有一絲忤逆,「他是……外……外……」
下一刻秦正卻是得意地笑彎了眼,「我就知道白公子會輸。」
「你!」雲飛握了握手,終是忍住怒氣,放下茶錢快步走出茶樓。
羞恥嗎?不,並非是羞恥。只是,這個人給忘了啊……
三十回 雲之彼端 傾城之約…2
深夜,白家正廳的燈火仍然亮著。
白昊之及四子,白言千、白言秋、白言嶺、白雲飛,圍坐在桌前討論著有關白雲城生死存亡之事。
「若是在此兵分兩路,那定是錯不了。」雲飛在圖紙的一點指了一指,「南涼定是在打阿賴河的主意。」
先前已說過白雲城易守難攻,上一回若非城內的守將與外敵勾結也不至於讓敵軍兵臨城下。但這座城池卻有一個致命之處,那便是阿賴河。阿賴河自東南流向白雲城是其賴以生存的水源,若是被人掐斷,城中僅靠打井取水是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