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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好,
幸氏,求的是敬聖夫人這個一品外命婦的封號。
成貴妃與蕭衍,求的是帝位。
正好一拍即合。
蕭衍的奪位之路,最大的障礙莫過於蕭譯,因而幸氏兵行險招,寧願放下東宮的平安富貴,也要賭上一把,為自己掙得一個從龍之功。
沒有人知道,幸氏每日給蕭譯的飲食裡新增了不可察覺的小劑量藥物,令蕭譯患上了眼疾,因不治失明。
只可惜,幸氏是聰明,卻也反被聰明誤。
她隻眼睜睜看到了自己的從龍之功,卻從未想過,蕭衍登基,而她無半點社稷之功,蕭衍憑何予她這個太孫乳母以這般一等的命婦封號,這豈非是在向世人昭示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要知道,蕭譯若非生了眼疾,蕭衍這個帝位本該是屬於皇太孫蕭譯的。
最終,她沒有等到“敬聖夫人”的冊封旨意,等到的,只是謀害皇孫,凌遲處死的聖旨。
直到她上了刑場,人已被灌啞,只能帶著滿懷的憤怒,生生被一片一片割下,足足剮下一百二十七刀而死。
可見,聰明瞭一世的人,被權勢利益蒙了心,也會糊塗一時。
在那一抹身影轉至花影時,少女的聲音陡然平淡的響起。
“幸嬤嬤看起來實在是樸素隨和。”
身旁的蕭譯聞言側首,看到了少女姣好的側顏,只見那一雙好看的眸子仍舊看著幸氏消失的拐角,分外恬靜,因而點了點頜。
而一旁的檀墨聞言憋不住了,上前一副“包打聽”的模樣笑著解釋道。
“顧姑娘有所不知,幸嬤嬤的穿戴所用一向喜歡從簡,曾經太子妃要賜予幸嬤嬤一個別院,卻被幸嬤嬤婉拒了,如今還仍舊住在燭影巷一個兩進的老宅裡,便是這些年得來的賞賜,幸嬤嬤也未曾用過,倒是將大半的積蓄都在前年捐給了重災的淮安縣,宮裡上下的人都說,幸嬤嬤是心善的活菩薩。”
顧硯齡聞言唇瓣微微浮起,隨即側首看向檀墨道:“怪不得,皇后娘娘如此看重幸嬤嬤。”
身旁的蕭譯聞言微頓,一旁的檀墨更是奇怪道:“姑娘為何這樣說?”
顧硯齡聽了不由輕笑,反問道:“婆羅香是西域極為珍貴的香料,每三年才進貢極少,今年聖上不是將這香分別送去了坤寧宮和翊坤宮?方才我從幸嬤嬤身上聞到了這婆羅香,想來,必是皇后娘娘賞下來的吧。”
話音落盡,周圍的氣氛陡然凝滯下來,漸漸變得異樣,沉悶。
檀墨神色有些奇怪的偏頭看向自家的主子。
而此刻的蕭譯唇邊卻是沒有了方才的溫和,眸中漸漸氤氳著什麼,幽深晦暗的叫人看不清。
的確,今年這婆羅香被正德帝分別送到了元皇后和寧貴妃處,可那香元皇后連聞都未聞,便又贈給了長春宮的成貴妃。
只因為,元皇后向來對香料過敏,平日裡的薰香也只用時鮮的乾花製作,因而整個坤寧宮,乃至東宮都不曾用過這些香料。
元皇后知道皇帝將這珍貴的婆羅香送來是為了全她這個後宮之主的面子,因而也就順手推舟將香料送給正當受寵的成貴妃,也是昭示了她母儀天下的大度。
可方才少女的話,卻是彷彿撥開了清晨水面的茫霧,叫人恍然看到了冰面下暗湧的河水。
作為東宮太孫的乳母,身上卻有著“婆羅香”的味道,這其中的意味實在太明白不過了。
要麼,幸氏是從寧貴妃或者成貴妃處得來的,要麼便是在這香分送至兩宮之前,幸氏就已私下得到了一些。
雖然他不曾知道這“婆羅香”的味道,但眼前顧硯齡作為寧貴妃的侄女自然是知道的,而她既然這般主動開口,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