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內侍聞言腦中一轟,身形越發戰戰兢兢,卻是不敢輕易回一句話,蕭康唇角不屑的抬起頭,顧自朝前走了。
那內侍連忙要行禮,卻是聽得蕭康的聲音耐人尋味的落在他的耳畔。
“本王以為,這宮裡的都是聰明人,畢竟,只有聰明人才活得久。”
話音一落,那內侍冷汗從額角流下,卻只看到遠去的袍角,淮王根本連思考的時間都未曾給他,便已經撩袍去了,徒留他一人在那,腦中一片混亂。
當甬道上空無一人之時,只有那太陽直直地射下,那內侍看著自己落在地上的影子,這才顫顫巍巍地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際的汗,抬頭看了看晃眼的太陽,卻是察覺不到一絲熱意。
做與不做,都是要命的事兒,偏生就這樣攤在了他身上,這就是做奴婢的命。
陽光下,那內侍戰戰兢兢的爬起來,腿一軟險些又倒了下去,只能弓著腰扶著牆,一步一步朝那宮門走去。
……
當心情並不暢快的蕭康來到後宮內苑時,身旁的培榮亦步亦趨地跟著,小心翼翼地覷了覷蕭康陰沉的臉色,越發不敢輕易說話,恰在這時,卻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連忙壓低聲音提醒道:“王爺。”
蕭康聞言眉頭不快地一皺,卻是看到了不遠處漸漸走近的蕭衍,眸中更是冷沉了幾分,卻是大步地朝自己這位九弟走去。
“二哥。”
看到眼前拱手的羸弱少年,蕭康眸中浮過一絲嘲諷與不屑,連手都懶得扶一下,只挺直了背語氣生硬道:“起吧。”
“九弟,這是要去哪?”
聽到此話,蕭衍謙恭有禮,笑容和煦道:“這幾日母后身子不適,衍正要去坤寧宮探望。”
蕭康打量著眼前的九弟,明明都入了五月,卻還身披斗篷,那白嫩的臉上絲毫沒有他們這些久戰沙場人的堅硬,不用多看,便知道那斗篷下是怎樣不堪一擊的體子,說話間溫溫和和,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跟那風一吹便能倒的女人似的。
想到此,蕭康的唇角更是難掩不屑,眸中的笑意更是多了幾分諷刺。
“九弟可真是孝子,父皇危急之時,敢用你那身板去抵黑熊,如今自己身子還弱,還要跑那麼遠去探望皇后娘娘,難怪這般得父皇喜歡,小小年紀就封了洛王,倒是讓我這個做二哥的,不得不服了。”
聽到蕭康語中的諷刺,蕭衍的臉色絲毫未變,仍舊謙恭的笑道:“自古忠孝難兩全,二哥戰功赫赫,忙於疆場,衍卻是閒人一個,我這般身子,想像二哥那般威武忠勇已是不能,只能儘自己的力,侍奉父皇母后身前了。”
蕭康聽完此話眸中微微飛揚起跋扈,居高臨下的睨了眼眼前的蕭衍道:“九弟倒是頗為自知。”
看到少年失了幾分血色的唇瓣浮起幾分謙恭的笑意,蕭康也懶得和眼前這個病秧子說什麼,因而冷笑的警告道:“話雖這樣說,九弟也得小心自個兒的身子,畢竟這頭上的發冠重了幾分,別壓壞了身子。”
話一說完,蕭康看也懶得多看一眼,提步便從蕭衍身旁走去,擦肩而過的一刻,因為力度之大,將蕭衍撞開了幾分,身旁的息德忙小心扶住,蕭衍卻是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唇角勾起平淡的笑意。
蕭康想著便覺得氣憤,自個兒征戰這麼多年,戰功赫赫之下才得以十九封王,那蕭衍不過一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手無縛雞之力,絲毫功勞未立,不過瞎貓碰上死耗子,救了次駕,便被父皇封了王,這叫他如何服氣?
那小子跟東宮一樣,都讓人厭惡不已。
身旁的培榮似是看出了什麼般,小心翼翼地從旁道:“洛王雖封了王,殿下也封了王,更何況此次遼東戰場上王爺屢立奇功,又被陛下封了右武侯大將軍,如今三軍之中,除了郭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