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舉起手揉了揉胃部,在自己還沒會意過來時,嘴巴已經自動開口,“唐晴,我的胃藥呢?”
會議室內霎時一陣錯愕,許久之後,才有人鼓起勇氣怯怯的回答,“總、總裁,唐小姐已經離職三年多了。”
英俊的臉上閃過某種不易察覺的複雜神情,但隨即恢復冰冷,他站起身道:“今天就到此為止,散會。”
沒等其他人反應,他已經轉身走出會議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中。
已經三年多了嗎?
瞿縱衡在椅子上坐下,自抽屜中找出一個藥罐子,胡亂的倒出一顆藥丸往嘴裡送,才又懊惱的發現少了服用的水。
該死!低咒了聲,他又惱怒的將藥丸吐出來,坐在椅子上生著悶氣。
要是以前,他哪需要自己去注意這些小枝小節?只要他想要,全部東西就會要妥當當的放置在他面前。
沒錯,當以前唐晴在的時候……
直到現在,他還是搞不清楚為什麼她要不告而別,只在曠職多日後寄來一封辭職信,然後就沒有再出現過。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找人行動,可她不但搬了家,手機也換了號碼,就像人間蒸發似的消失在他的世界。
就算問遍了全公司,也沒有人知道她老家在哪,更凸顯了她從來不碎嘴的個性,就連自己的身世背景都從沒向別人提起過。那時,他才知道自己竟然對她瞭解的這麼少,還愚蠢的以為她會永遠待在他身邊幫助他。
到底她為了什麼會突然辭職?這對他來說,一直是心中難以解開的結。想到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她那張蒼白痛苦的神情,迄今還深深烙印在饞的腦海中,像個鬼魅似的無時無刻鑽人他的腦海,讓他悔恨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堅持送她就醫。
如果那時他親自帶她就醫的話,是不是今天她就不會選擇自他身邊突然消失不見?
該死!都二年了,他為什麼還要在意一個不負責任、隨意辭職的員工?甚至這件事還遠比他的離婚更讓他掛心?
而他跟她纏綿的旖旎春夢,也總在他入夢後放肆的浮現。
瞿縱衡緊抿薄唇,用力甩了甩腦袋,希望將這糾纏了他三年的“惡夢”甩開,但……又有點捨不得。
晚上九點多,花蓮的鄉間小路。該死,他的車拋錨了!
瞿縱衡站在路上,倚著駕駛座的門,掏出手機打算打電話給助理,但……該死的,竟然沒電了。
又沒電了!他回去要Fire掉吳凱倫,這是第幾次了?以前唐晴在的時候,他的手機從來沒有沒電過。
一氣之下,他將手機摔在地上,一腳踢進路旁的水溝,氣自己又想起那個女人。
當萬把塊的手機沉進水溝裡時,他暗罵自己幼稚而且愚蠢,因為,他的記憶卡也跟著沉進去了。知道生氣於事無補,他開始往有人住的地方走,隨性得連跑車都懶得鎖了,要是有人偷得走,也省下他要叫人來拖的麻煩。
十分鐘後,他忍不住抱怨。
走了一小段,寂靜無人聲,只有路燈亮著,因為這附近不是觀光勝地,一眼看去,不是草跟野花,就是燈沒亮的一層民宅,看來這裡的居民早睡了。
再十分鐘,他終於看到有間民宅的燈還亮著,等聽到微弱的說話聲時,瞿縱衡鬆了一口氣,邁步走近。
“怎麼不說話?阿嬤說你皮皮,不去床上睡。”
女子的聲音揚起,讓瞿縱衡蹙眉。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眼一眯他打量起前面的住家。
有別於路上的民宅,這是棟三層樓的透天曆,前頭有個小院子,裝潢以簡單的藍白基調為主,營造出度假風情,看來像是他從臺北一路南下看得到的民宿。
前院架了簡單涼亭,石凳上坐著一名女子,正低頭對抱在漆